裙子以畫布為主料,內襯是雪白的另一種布料,裡麵貼了細細的羊毛保暖,外層的籠紗通透,織線極細近似透明,防塵卻又不會遮擋畫布上的圖案,甚至會讓裡麵的圖案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動態感。
就像很多地方都有展出的動態版的《清明上河圖》,總覺得那河水,那行人,那來來往往的毛驢與馬兒,似乎在緩緩而行。
安暖提著裙子,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整條裙子的縫線非常之少,尤其是中層的畫布,更像是將一副名畫鑲嵌在了夾層中,和貼服在牆上的殘餘布料不一樣,用在夾層中的畫布經過軟化處理,有著一種似水般流淌的柔軟感覺。
最夢幻的是那深紅色的蕾絲,運用的猶如一卷畫裝裱的鑲邊,那明明深沉的顏色,卻成為了夢幻的畫境最生動的渲染。
安暖小心翼翼地翻著裙擺,手臂,衣領各處,情不自禁地低頭聞了聞,一股清新的氣味,就和劉長安身上的氣味一樣,果然這是他一針一線親手縫製。
安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貼麵嗅了嗅,摸著美麗的小裙子,側頭眼神似水,軟軟地看著劉長安。
“天哪……太蘇了,劉長安,你怎麼做到的……”畢萬萬難以置信地看著裡邊的小裙子。
丁琳和顧萌更是緊貼著玻璃窗,不顧形象地雙手在玻璃上抓來抓去,似乎隔空也能夠感受一下那條華美而優雅的小裙子。
“剩下的布料……還能做一條嗎?”柳月望把劉長安拉到後麵,壓低了聲音,眼睛閃閃發光,天哪……女人一定要擁有這樣的裙子,她覺得自己心跳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即便是“說解”新設計的花色,各大時裝品牌的重磅新品,還有那些讓女人挪不動腳的包包,鞋子,珠寶腕表首飾,都沒有讓柳月望產生這麼強烈的占有欲。
“最多做套內衣。”劉長安搖了搖頭,這些布料必須經過處理保持柔軟性,而且不是說布料的麵積足夠就可以了,還需要對花色的選擇,以及儘量保證不會有太過細碎的殘料。
就像劉長安做的這條裙子,如果安暖不喜歡了,或者出了問題不適合穿著了,劉長安可以把它拆開,還原成原原本本的《清明上河圖》。
一幅畫隻要完整複原,不影響它的畫麵表達,這樣的裁剪對它的存在意義和曆史研究價值幾乎沒有損害。
柳月望大失所望,她是那種穿著花裡胡哨內衣的悶**人嗎?她想象不出來這樣的花色做成的內衣風格,但是又看了看安暖手裡的小裙子,劉長安的審美和設計品味都那麼……那麼的還算優秀,說不定會有彆出心裁的設計,讓人覺得還可以呢?
可是吧,讓他給自己做套內衣,穿著感覺就有些不對勁,還有安暖這防火防盜防老媽的小醋壇子嚴防死守,肯定不同意劉長安給柳月望做的。
安暖提著裙子走了出來,另一隻手還提著藤木箱子,這個箱子也特彆有時代感,很搭這套裙子的感覺。
“安暖……你穿給我們看看吧?”丁琳迫不及待地說道。
“是啊,剛剛我們過來時,那邊有休息室,可以去那裡換。”顧萌也用力點頭。
“走,走。”畢萬萬直接拉人了。
“呀……”安暖嬌嗔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劉長安,看到劉長安點了點頭,這才跟著她們去了。
柳月望收回羨慕的眼神,所以說她上次給高野寧提的要求並不算過份,憑什麼安暖的男朋友這麼優秀,自己就不能找個能夠全麵滿足所有虛榮心的男朋友?
“劉長安,你到底多大了?”柳月望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感覺有些憤怒,隨口問道。
“十八。”
柳月望揚起了手裡的包包,作勢欲打,但是看了看其他參觀者,強自忍耐住了。
許多人也是這時候才明白記這個名為“宋時歸”的參展設計,真實名稱應該叫“狗糧”。
卻也不得不佩服參展者的奇思妙想,就像很多上了年紀的人,小時候都學過的一片課文《雕鳳凰》。
“那塊布……邊角的那塊布……你給我做個披肩……我就不打你了。”柳月望做了幾個打人的動作,幅度都不大,悄悄的不讓彆人發現。
“你打吧,反正不是你打我,就是安暖打我,沒什麼區彆。”劉長安冷靜地回答。
“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既往不咎。”柳月望咬牙切齒地說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應該明白了。
既往不咎,意思就是她知道過往你做過什麼!
“彳亍口巴。”
“CHI是雙人旁的彳,CHU是一丁亍,對吧?你把字拆開來讀,意思是不情不願,十分勉強的意思吧?”柳月望還是有點專業水平的,劉長安這種不怎麼樂意的表達,她當然能夠了解!
“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