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憂把毛巾給他,就站到了邊兒上。
帝釋景靠近後,看到床上的人兒,麵色慘白,眉頭緊皺,即便在睡夢中,都在經曆無休止的痛苦和折磨。
他心口頓時像被人揪著、扯著一般,疼痛也不斷蔓延開來。
若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自己能代為承受。
可現實根本沒辦法,他隻能深吸口氣,動作輕柔地幫南知意擦臉,每一下都非常小心。
期間,南知意突然顫抖了一下。
帝釋景心頭一緊,連忙停住,等她緩過來了,才繼續……
擦完臉後,他接著給南知意擦手。
毛巾剛碰到手掌時,南知意像是痛得難忍,登時悶哼一聲,下意識就拽住了男人的手。
巨大的痛楚,仍然在渾身蔓延。
於是,攥著帝釋景的手勁兒,也重得不行。
帝釋景能感覺到痛感傳來。
他也不掙紮,任由南知意攥著。
隻有通過這個方法,他才能明白,這小女人有多難受。
擦完後,帝釋景在一旁坐下,心情頗為低沉。
一個多小時後,南知意從昏迷中醒來。
她睜開眼的那一刻,整個人像水裡撈出來的,腦袋枕著的地方,都濕了一大片,衣服也都被冷汗浸透了……
南知意能感覺到,痛苦仍在持續。
甚至,快要被折磨得神誌不清了。
然而,在看清身側男人的臉龐時,她卻微微愣了下。
“你怎麼……進來了?”
她開口說話,聲音卻嘶啞得不像話。
帝釋景心疼得要命,目光卻溫柔,道:“進來陪著你,感覺怎麼樣?”
說話時,他將她臉上的亂發,撥到一旁。
南知意聽了,下意識想扯出一抹笑,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她隻能強忍著疼,虛弱地道:“好多了……”
安慰的話說出來,卻沒半點說服力。
帝釋景看到她唇角都在不受控地抖。
他越是這樣,他就越發心疼。
帝釋景目光深邃,聲音極輕地道:“在我麵前不用裝作沒事,要是疼,就說出來,不用怕我擔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