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的腰帶結構,是來自裝備部門的特彆設計,帶身長且柔韌,帶扣很重,甩起來就是流星錘那樣的防身武器。
孟溪在以往的任務中,也常常使用這件武器和敵人拉開距離,造成殺傷。
不過此時她對鳥人的第一擊卻並不理想。
後腰是人的身體弱點,卻不是鳥人的。
被腰帶扣砸中後,鳥人隻是略微前傾,一米長的翅膀就扇了過來。
孟溪跳步躲閃,仗著距離優勢,孟溪輕鬆躲開了攻擊,順著躲閃的慣性,腰帶再次掄出,自下而上,腰帶扣砸中鳥人下巴。
出於鳥類的習慣,對方總是在活動中穩定頭部,這讓孟溪的錘擊尤其奏效。
一次錘擊,對方身形搖晃後退。
孟溪趁勢追上,揮舞腰帶又是一擊。
就像綜合格鬥的運動員,一拳得利之後,就是連續追擊對方弱點。
鳥人挨了兩下終於反應過來,拚命扇翅膀。孟溪連續的追擊,都打在了翅膀上。
不過這種實打實撞擊的手感,哪怕是打在翅膀,也夠對方喝一壺了。
拉開距離,鳥人撲騰翅膀,舞動爪子,想要起飛。
孟溪果斷將手中的切肉刀投擲出去。
不論是想逃跑還是想再組織一次俯衝飛撲,孟溪都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嘎嚇——!”
鳥人慘叫,血肉之軀在鋼鐵利刃之下脆弱不堪。
對方拚命撲騰升空,但是沒飛多高就掉了下來。
到此孟溪才稍微安心。
她摸出另一柄刀,小心翼翼上前檢查屍體,直到確認對方咽氣,孟溪才終於放鬆。
真是個古怪的世界,竟然會有這樣的生物。
孟溪仔細觀察鳥人,對方並不像神話生物那樣人類特征十分鮮明,應該說大體上還是一隻鳥,隻是四肢和軀乾有些像人,除了羽毛很濃密,前胸也基本還像鳥類那樣高高突起。
如果說是人,那也是一個雞胸非常嚴重的人。
不知道這鳥是群居還是獨居,如果猛禽的特征多一些,多半還是獨居的吧。
現在放鬆下來,血液和禽類的氣味越發明顯,尤其在烈日沙漠下,孟溪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氣味,搞不好會招來彆的野獸。雖說眼前是沙漠,但是誰也說不清一兩公裡外會不會就是草原。
孟溪再次抬頭看天,就算樂觀考慮鳥人是獨居,其他的鳥看到它降落,或許也在向這裡聚集。
就像禿鷲覓食那樣,一隻找到食物,就會引來方圓幾裡地的其他禿鷲爭搶。
鳥人多了,孟溪可應付不來。
就在孟溪考慮要不要把屍體稍做掩埋再快速離開的時候,一聲尖嘯在孟溪耳邊響起。
孟溪猛地回頭,本能躲避威脅,然而這一轉,她才發現自己無法控製身體。
再往下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天上。
而發出剛才那聲尖嘯的不是彆人,正是她自己。
孟溪變成了鳥人。
或者說她以鳥人的視角,進入了對方的記憶。
翱翔,覓食,跳下斷崖,飛越沙漠,和同類爭奪領地,張開翅膀嚇退鬣狗……
孟溪雖然有過很多身份,在過去執行任務的日子裡,她也的確扮演過很多角色,有時她是賣菜賣水果的阿姨,有時她是代駕司機,又或者報社記者、學生家長,但那些角色都是人,她還從沒感受過其他物種的生活。
什麼是猛禽,在鳥人的生活中,孟溪得到了和看書完全不同的體驗。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溪角終於回到自己的身體。
“嘔……”
強烈的眩暈讓孟溪跌倒,她扶著沙地乾嘔,灼熱的胃酸讓她以為自己還是那隻鳥,能夠用強酸滅殺許多病菌。
等到眩暈開始恢複,孟溪才發現鳥人的屍體不見了,在她眼前的,是那個原來世界的窗口。
這一次窗口畫麵不是白驍的家也不是她的家,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晴空之下,深藍色的大海波濤輕輕起伏。
孟溪無法確定這是什麼海域,但是海麵之上卻有一樣她認得的東西。
鳥人,準確的說是鳥人的屍體。
屍體漂浮在海麵上,血液擴散蔓延,周圍的海水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血霧還在繼續延伸。
看起來鳥人掉入海中已經有段時間了。
這時屍體發出一聲異響,原本隨著波濤起伏的節奏被打亂,翅膀和軀乾不斷被頂出水麵,不自然的抖動起來。
直到看見鳥人身上的一塊塊缺口露出白骨,孟溪才確定,是某種魚群正在進食。
之所以這麼久才確定,是因為孟溪根本看不到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