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耶羅娜對夢境的描述, 孟溪記下所有細節和自己的推測,這些內容非常重要,她要寫進今天的報告。
如果耶羅娜夢境裡看到的真是她所在的航班,那包圍她的四個教徒, 會不會就是導致她穿越的直接操作者?
之前在“鞋印”行動裡, 大家發現中間世界的時候, 工作組就有不少同事支持“閃電教徒導致穿越”這一推測。
現在耶羅娜的夢境, 幾乎就是在為這一推測提供證據。
當然, 拿夢境當證據還是太玄幻了。
工作組應該會要求孟溪繼續跟進“耶羅娜夢境”這個切入點, 尋找更多更具體的實證。
專門立項是肯定的,後續的專項行動組和支援組估計也馬上會來。
孟溪捋了捋思路,既然沙羅的治安中心認為“耶羅娜夢境”是閃電教徒想要拉耶羅娜入教, 那隻要追查城中潛伏的閃電教徒, 就有可能把夢境相關的背後操作都揪出來,從而弄清楚夢境內容是否真的直接導致了穿越現象。
但是, 要如何追查潛伏的閃電教徒呢?
孟溪想到了昨晚的公告板任務,那個看似普通的治安案件,處處透露著潛伏工作的氣息。
這個案件背後的潛伏者會不會就是早期滲透到城內的閃電教徒。
如果是的話, 順著公告板的任務,她就能對“耶羅娜夢境”有所發現。
不知道今天的學徒任務是不是還和公告板事件有關。
孟溪覺得自己有必要查一查所有案發的公告板, 看看是否有潛伏者留下的線索。
就在孟溪準備為“兩界聯係”條目追加一條新線索的時候, 同一時刻, 在藍星世界,憑借人工智能係統大海撈針的“殺人蜂”專項行動小組終於有了新收獲。
行動小組在登特國國家生物技術信息中心, 布置監控“殺人蜂博士”多日無果後,人工智能係統從海量的開源情報中,挖出了一條和“殺人蜂博士”相關聯的行程信息。
那是一條某旅遊相關的灰色產業中, 某不法企業從外國數據公司購買的登特聯邦航空公司旅客行程信息。
這條信息是在常雲國打擊違法倒賣用戶數據企業的時候,從罪犯數據庫中獲取的,隨後錄入了常雲國相關部門的罪證大數據數據庫。
後來又被某兄弟單位發起的開源情報調查引用,這才進入了情報係統的開源情報數據庫。
現在,人工智能係統在這些數據中,發現了一段“殺人蜂博士”大衛·傑頓博士的行程信息。
讓專項行動小組注意的是,這條行程信息所關聯的航班,在登特聯邦航空公司的官方渠道中,根本查詢不到任何的起降信息。
這種官方渠道和地下渠道不一致的信息,讓所有人警覺起來。
於是小組成員立刻對這條來自犯罪數據庫的數據進行了源頭追溯,想要核實地下渠道數據的可靠性。
結果這一查,反而發現了更多的異常。
在源頭追溯的時候,必然要核查買賣鏈條上的所有實際操作人。如果這些操作人和操作都真實存在且有記錄可相互印證,那即便信息來自地下渠道,可靠性也有保證。
然而在這次源頭追溯中,專項小組卻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個直接操作人。
所有和這次數據交易操作有直接關聯的人,比如直接盜取公司客戶行程數據的聯邦航空公司職員,以及在暗網鎖鏈雀數據黑市購買第一手數據的黑客買家,還有那位在中間牽線倒賣二手數據的灰色數據中間商。
這些直接關聯人要麼人間蒸發,要麼就是在登特國的私營監獄中自殺身亡。
唯有常雲國內第n手的買家,目前在常雲國內服刑,還處於改造狀態,每天踩踩縫紉機,逃過了一劫。
雖說在登特國,自殺和失蹤每年數不勝數。
但是行動組的同事們都很確定,一旦和他們的工作發生交集,那所有的自殺和失蹤,都必須當作非自然自願的“自殺”和“失蹤”來看待。
因為對行動組的外國同行們來說,獄中自殺和石沉大海是對方解決問題的常用手段。
換句話說,之所以這條行程信息會在官方渠道和地下渠道不一致,很可能是因為外國同行介入了其中,在官方渠道中抹消了這條行程信息。
這種外國同行的痕跡,讓這條行程信息的重要性大大提高了。
同行越是掩蓋的東西,我們就越要調查。
於是專項小組調動了更多資源,去追查這趟“被消失”的航班。
可惜由於常雲國的第n手買家,買的是多方輾轉的信息,其中關於航行目的地的部分已經完全不可靠。
要想知道大衛·傑頓通過這趟航班去了哪裡,同事們必須從其他地方入手。
幸運的是,常雲國的第n手信息,除了大衛·傑頓的本次航程之外,還一並包括了同次航班中許多其他乘客信息。
在這些信息裡,專項小組發現了大衛·傑頓博士的妻子和兩個孩子。
這說明這趟被掩蓋的飛行,可能是一趟家庭旅行,或者是可以帶家人的出差。
現在大衛·傑頓的返程信息已經找不到了,但是如果他的家人和他不是同一時間返程,或許還能找到他的家人返程的信息。
從手頭的航班日期來看,這趟家庭旅行和登特國的官方長假並不重合,於是專項小組推測,在本次行程中,家人或許隻陪伴了大衛·傑頓很短的時間,比如過周末,那家人的返程信息應該就在出發航班日期接近的工作日前後。大衛的妻子或許可以休帶薪假,但是孩子上學不太可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