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裡克阿圖北部公海海域, 未名島。
未名島行動,西部挖掘點倉庫。
刀鋒小隊。
在倉庫東北角的位置,停放著一輛裝甲古怪的小型卡車,由於光線不足, 卡車的大部分都處於黑暗之中, 在其露出來的車頭部分, 引擎蓋上鋪著一麵深紅色的旗幟。
刀鋒隊長經過辨認, 確認旗幟上的白色圖案, 就是異世界組織沙羅的標誌。
他立刻將畫麵和情報傳回了指揮中心, 並且謹慎靠近裝甲卡車,準備進行多角度拍攝和取樣。
“這個造型是沙羅卡車。”
墨鯨的指揮塔上,指揮中心裡, “殺人蜂”專項小組的組長李海峰, 一眼就確認了卡車型號。
這外觀,的確和沙羅的運輸卡車一模一樣, 在孟溪發來的每日報告中,他見過不止一次。
這卡車是從異世界來的,還是在藍星世界由人仿製的?
“這裡是刀鋒, 開始對卡車進行取樣。”
指揮中心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刀鋒隊長的隨身鏡頭畫麵, 帶有夜視效果的畫麵上, 左半邊是倉庫內牆, 右半邊是刀鋒隊長的左手和步木倉,對方正在向卡車靠近, 到達位之後,開始環繞卡車移動,拍攝卡車的車身, 車輪,車鬥。
在車鬥上,眾人看到了一個比較特殊的裝置。
不同於運載傭兵時使用的坐墊,也不同於運載貨物時使用的裝卸綁帶和加固板。
這輛卡車的車鬥上,裝有一個發條動力的機械吊臂。
機械吊臂下方裝有動力發條盒,這個裝置大大提高了卡車直接來自異界的可能性。
繼續往車頭內部看,車頭兩側的護欄不僅有打開的痕跡,在護欄以及車鬥底部,還有幾道連接起來的劃痕,比起其他劃痕,這些橫跨車鬥和護欄的痕跡明顯更新,這說明卡車最近運載過寬度遠大於車鬥的貨物。
調查畫麵繼續環繞,來到小卡車的左側車門,刀鋒隊長小心搬動車門卡扣,拉開車門。
駕駛室內,是鏤空的框架結構車座椅,方向盤,動力發條觀察窗。
更重要的是,車內還有許多體現駕駛員習慣和身份的小物件。
比如擺在車頭的平安石雕,貼在方向盤上的平安符,還有用沙羅語寫成的編號和所屬基地的標語。
看到這裡,這輛車和異界產物之間隻差一張鑒定證明了。
接下來畫麵裡的刀鋒隊長開始對車內許多關鍵部位進行取樣。
而另外一邊,負責駭入倉庫電腦的隊員方雨桐,也取得了進展。
倉庫內的保安室,隊員方雨桐向刀鋒隊長報告自己的發現。
“隊長,數據獲取和痕跡清理都完成了。”
“倉庫裡還有其他東西。”
在發現了沙羅卡車之後,雨桐所說的“其他東西”指的自然也是疑似異世界產物。
按照雨桐的指引,刀鋒隊長很快在兩排空置貨架的最底部,發現了兩盒昆蟲標本。
再儘可能不破壞標本完整性的前提下,雨桐對昆蟲樣本進行了拍攝和取樣。
雖然倉庫係統內的記錄並沒有明確提及這些昆蟲標本來自哪裡,但是雨桐憑借自己的知識和經驗判斷,一些昆蟲的結構明顯不符合未名島的海島生態。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可疑了。
然而在打開第二盒昆蟲標本的時候,小隊還有了更重要的發現。
“隊長,是殺人蜂。”
第二盒昆蟲標本,全部都是各個品種各個體型的殺人蜂,有原產地的大體型品種,還有在東半球溫帶繁殖的大毒性品種。
大衛·傑頓的科研高光時刻,就在殺人蜂相關的項目上。
而西半球溫帶品種的殺人蜂毒液,正是“兩界關聯”條目的重要線索。
可以說,包括刀鋒小隊今天的未名島行動,一切都是從“殺人蜂”這條線索開始的。
在發現沙羅卡車的倉庫裡,同時發現殺人蜂標本,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路線走對了。
“取樣完畢。”
方雨桐小心做完工作,收好昆蟲標本盒。
“好,還原現場,清理監控。”
刀鋒隊長帶領兩位行動小組的隊員,迅速打掃現場,將他們來時的痕跡全部清理。
在這個過程中,刀鋒隊長親自將看守員鬆綁並放回原位,並查看了倉庫看守員的狀態。
小隊使用的藥物對看守員有一定的鎮靜和致幻效果,當看守員醒來的時候,應該會在現實和夢境之間猶豫。
在現場沒有任何痕跡的情況下,他會懷疑是否有人真的把自己迷暈,剛才的一切是否是一場夢境。
畢竟他被迷暈之前也什麼都沒看到,隻是忽然就感覺呼吸困難,胸口發緊。等他查看監控,看到被偽造的視頻,會更加確信倉庫之內無事發生。
至於對方什麼時候能發現監控視頻是偽造的,最快也要第二天早上了。
其實就方雨桐駭入係統查看的數據來說,對方查看監控的頻率實在很低,並且內部權限管理也十分混亂,可以說不論管理人員還是操作人員或者保安,有許多都是拿錢混日子的。
方雨桐甚至懷疑,對方沒準永遠都發現不了這段十幾分鐘的監控視頻是利用看守員睡覺的前一個小時視頻剪輯拚湊出來的。
“各小組,做撤離準備。”
“英遠,彙報撤離通道情況。”
刀鋒隊長帶著行動小組來到倉庫門邊,更換作戰雨披,外麵的雨聲劈裡啪啦,雨勢更大了。
“安全,哨崗敵人睡著了。”
狙擊手英遠回報情況。
“了解,撤離開始。”
刀鋒隊長下令,分布在倉庫場地周圍的各小組全部行動起來,確保撤離路線通暢,刀鋒隊長帶著行動小組開門從倉庫快步走入雨中。
挖掘場的照明大燈之下,雨幕之中,三個穿著作戰雨披的刀鋒隊員快速移動,很快進入哨崗底部的陰影,遁入叢林。
林間隻有些樹影晃動,很快恢複原狀,十幾秒後,在暴雨的作用下,挖掘場的地麵上也看不出任何有人經過的痕跡。
燈光明亮,大雨傾盆,空曠的挖掘場地,隻在哨塔上有一位打瞌睡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