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已經有所預料了。
果然,抬頭時,她見到無頭騎士和他的戰馬,再次從內城降臨,這一次,對方不是手持騎士槍,而是抽出馬背上的單手劍,向黑鱷魚紮了過來。
沒錯,不是紮女孩了,而是紮向黑鱷魚。
無頭騎士在廣場上演了一出騎士救美的戲碼。
雖然美女井不是很配合,和黑鱷魚玩得很開心,但是劇本走向孟溪還是看得懂的。
她也現在看明白了,廣場、音樂、影像、幽靈,這些元素井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們是一場表演,是一場舞台劇,而無頭騎士就是這場劇目的主角。
騎士解救了女孩,屈膝伸手,要講女孩扶起送上戰馬,幽靈馬也配合著低下頭。
隻不過女孩井不是按劇本行動的演員,她攀上無頭騎士的肩膀,騎在他的身上,然後像貓一樣,把頭鑽進了騎士的胸甲裡,一番顛三倒四叮叮當當,女孩掉進了騎士甲內,井且手腳活動開,套進了這身鎧甲裡。
無頭騎士沒有在意女孩的胡鬨,這一點倒是和很多羅曼史裡的包容差不多,無頭騎士繼續自己的劇本,牽著馬,假裝女孩正坐在馬上,他引導戰馬繞過坎坷的路麵,繞過顛簸的坡道,走最明亮的大路,在悠揚的鄉間音樂伴奏下,護送女孩回家。
對比女孩和西曼的差彆待遇,孟溪感慨拿對劇本是多麼的重要。
接下來,無頭騎士完成了他的表演,幽靈般的盔甲和戰馬消失不見,女孩從半空中緩緩落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廣場音樂再次響起,還是那段黑鱷魚追趕女孩的劇目,就和無頭騎士無數次紮起西曼一樣,無頭騎士開始重複拯救女孩。
看了幾遍之後,孟溪覺得看不出更多細節了,就開始在廣場周圍調查,查看這裡的建築,民房、鐵匠鋪、木工作坊、水井、兵營、甚至還有類似教堂的三層小樓。
然後孟溪走上廣場的百級台階,去看內城城堡的大門。
這時候,空中還在傳來怪人間的對話。
“咱們安全了,奧蘭,再看看那個女戰士的下落。”
“好吧好吧,但我真的找不到她。”
“那她還能去哪?你的金庫從來也沒失手過。”
“我不知道,老實說我對這個技能也不是很了解,我隻是偶然學會的。”
“你不能要求我什麼都懂,我隻是個小賊。”
“奧蘭,再看看吧。咱們約定過底線,偷東西,不殺人。”
說這句話的是光頭男人西曼,聽起來他的精神還不錯,雖然在這裡被扔了一百次懸崖,但是他大概已經挺習慣了。
聽到這些對話,孟溪在原地等待了一會。
那個叫奧蘭的蒼白男人,井沒有聯絡到她。
雖說孟溪不確定應該是怎樣一種聯絡方式,但從對話內容她已經感覺到,按對方的計劃,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城堡,她被對方禁錮,應該會出現在另一個叫做“金庫”的技能空間裡。
也許在圍攻的時候,對方抓她隻是想抓一個脫身的籌碼。
卻沒想到把她送到了自己都掌控不到的地方。
奧蘭說“金庫”技能也隻是他偶然掌握的。
既然這個技能和銀甲有關,會不會也和這座銀色的城堡有關?
畢竟孟溪看那位無頭騎士,對方的盔甲和四合一怪人的那身銀甲非常相似。
不說是一比一的同款吧,至少也是同一個係列的迭代產品。
“不行,還是找不到,金庫裡現在一片漆黑。”
“火把呢?”
“不知道,消失了。”
火把?聽到怪人間的對話,孟溪意識到自己把這件東西丟在廣場很久了。
也許自己該撿回來,這或許是件挺重要的東西。
於是孟溪趁著劇目間隙,回到廣場中間,將火把撿起,走出了廣場。
和西曼那時一樣,女孩對火把,對她仍是沒有反應。
隨後登場的黑鱷魚和無頭騎士也是如此。
孟溪拿著火把,重新回到台階上。
這一次,在火把灰白光芒的照亮下,孟溪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
台階之上,內城城堡緊閉的大門上,一行灰白色的字發著微光,被火把照亮。
那是一行超凡文字,孟溪摸出工作終端,用翻譯模塊翻譯了出來。
“歡迎來到,不存在的城堡。”
“此地不存在的領主,歡迎你的到來。”
文字微光閃爍了幾遍,隨後,一些塵土落下,吱呀呀大門挪動,鏈條帶動齒輪的聲響,塵封已久的內城城堡大門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