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巧遇花繡球(1 / 2)

風逸吃了一小塊麻糖後,便將重新包起收好,薑向無見狀問道:“不吃了?”

風逸道:“回去再吃。”

薑向無微怔,心裡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卻又無甚印象,索性搖首道:“走吧,為師帶你去個好地方。”

順著胡同七拐八拐,薑向無帶著風逸來到了平時常去的大賭坊。

一進賭坊,光線瞬間變暗,隻能聽見耳邊嘈雜一片,片刻過後雙目稍稍適應,才看清賭坊裡人頭攢動,比剛剛在街上還要擁擠幾分。

賭坊內共分為十多個單間,門上垂下的深色布簾上寫著房裡的賭博項目,鬥雞鬥犬鬥蟋蟀,六博彈棋押寶等各種玩法,滿足賭客各種需求。

少時初入賭坊時,薑向無還喜歡玩些動動腦子的玩法,隻可惜稍微上手後就是贏來贏去,好沒意思,為了尋求更多刺激,便轉戰隻考驗膽量和氣運的玩法——骰寶。

說白了就是不動腦子的。

薑向無抬手附身在風逸耳邊大聲道:“待會跟在我身後,不要隨便亂走。”

風逸道:“好。”

薑向無穿過人群擠到賭桌前,回頭見風逸果真緊緊跟著他,笑道:“為師先來幾局,你在一邊看著,自己學習學習。”

風逸道:“好。”

一連好幾局下來,薑向無卻隻押中了一次,眼看著兜裡的銀兩已是所剩無幾,心中頗為鬱悶,風逸則隻在旁看他,一言不發。

薑向無頓生挫敗感:“看了半天也會了吧?不如你來試試?”

風逸道:“好。”

薑向無道:“你能不能換個詞?”

風逸沉思片刻,徐徐道:“聽師傅的。”

誰知風逸上場後局局必中,可他卻隻玩了一會就退了出來。

薑向無收得盆滿缽滿,想這徒弟還是有點用的,又道:“新人手氣好,你還不趁此機會多贏些?”

風逸卻道:“小賭怡情,況且我已將師傅輸的悉數贏了回來,便不必再玩了。”

薑向無心想他年紀輕輕怎麼這般古板?便道:“行吧,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剛走出賭坊沒幾步,薑向無就被人從後麵拍了拍肩膀,他一回頭,見一濃眉大眼,身著極為絢麗的俏公子手拿折扇一臉笑意看著他。

不是花繡球又是誰!

薑向無驚喜道:“花兄!”

白清陽也喜道:“薑郎!”

自蓮池“看戲”認識花繡球後,才知道他是白帝膝下兩子中的幺子白清陽,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白清陽那種隨心所以的性子雖然在神仙裡並不很受歡迎,卻同薑向無臭味相投,打那之後沒幾次就打得火熱,成了薑向無在天界的首位摯友。

兩人混熟後開起玩笑來也是無所顧忌,薑向無嘲笑白清陽品味清奇,私下裡從不喚他名號,隻以“花兄”相稱。而薑向無也因有張頗顯年少的臉蛋,深受大齡仙子們的喜愛,被她們親切地喚作“薑郎”,而白清陽便以牙還牙,也學著那些仙子門的口吻戲稱他“薑郎”。

薑向無留在凡間後,白清陽偶爾會下界看望。算算上次白清陽下界的日子,距現在已隔了大半年。

許久不見,薑向無心中歡喜至極,卻仍不忘調侃故友“紮眼,真紮眼。”

白清陽嘩地甩開折扇,邊揮扇納涼邊悠悠反擊道:“薑郎當了副掌門也不忘來這市井賭坊裡吃喝嫖賭,玩了幾百年還不夠嗎?”

薑向無連忙擺手道:“吃喝賭我承認,嫖可沒有,彆給我瞎安罪名。”

說著話,白清陽才注意到跟在薑向無身後的風逸,眯著眼睛湊過去先是盯著風逸的臉左右瞧了半天,嘟囔道:“這少年看著好生眼熟——”

又抬手在風逸頭頂上上下下比量了一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倏地瞪大了眼睛驚呼道:“是風逸君?!”

薑向無搖首否認。

白清陽心想說的也對,風逸早在六百年前灰飛煙滅,薑向無苦苦找了他那麼久,若是找到了,第一時間肯定會告訴自己。便不解道:“那他是?”

薑向無道:“新入門的弟子。”

白清陽又問道:“這臉?”

薑向無沉吟片刻,歎道:“說來話長。”

白清陽啪地合起紙扇,微微一笑。“那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

薑向無:“走著~”

三人找了一處僻靜的茶館,點了壺清茶,薑向無將事情經過一一道給白清陽,當然,除去他耍酒瘋的部分。

白清陽聽完,在薑向無與風逸間目光稍做徘徊,了然道:“原來是你酒醉之後,將他化作風逸君的模樣如此便說得通了。到底是日有所思啊~”

薑向無隻當沒聽見那最後一句,酌了口茶,因不喜茶中澀味連連咂舌,換了彆的事問道:“花兄這次來可帶了好酒?”

白清陽搖首道:“此次下界有任在身,來看你隻是順便。”

“哦?”薑向無道:“說來聽聽?”

白清陽道:“出雲城兩月前有邪靈作祟,凡間邪靈作祟本就是常有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天界便隻派了個散仙下來處理,誰知道那散仙下了界遲遲不歸,就又派了個散仙去催,結果第二個被派去的散仙下界之後也杳無音信,上麵放心不下,這才派我下來看看。”

薑向無道:“既然如此,也不急在這一時,正好扶笙釀了好酒,你先去我那歇息一晚,我哥倆好好喝一杯,明日你再上路,定能事半功倍。”

白清陽大笑道:“哈哈,信了你這套歪理。”

二人許久未見隻顧聊得暢快,全然忘了身旁還坐著個風逸。

薑向無為了省去麻煩,仙者之身的事隻有陶翕知曉,而方才與白清陽一番對話,早就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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