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霓自然沒有不從的意思,一勺一勺喂他喝糖梨水。
顧千山無意間動了動屁股,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不過他愛麵子,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假裝不經意的往後移了移。
方柏霓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偷偷瞄他,見狀同樣“不經意”地在他腰後墊了個枕頭。
想到煮熟的鴨子變成了自己,顧千山心中有些彆扭,此時假裝專心致誌喝糖,不理人。
不過鬨彆扭歸鬨彆扭,有一件事顧千山必須地承認,這糖梨水方柏霓熬的確實不錯。
糖梨水誰沒喝過,小的時候每次生病,他娘王翠芳也會給他熬,但從來沒覺得這麼好喝。
他還不至於這點小事,就拒絕到嘴的福利,做人何必和自己的嘴過不去呢。
顧千山看著方柏霓,心中五味雜陳。
方柏霓好似完全沒有發現顧千山的彆扭之處,像往常一樣靠在人身上撒嬌,投射糖果炮彈。
但顧·冷酷·千·無情·山,揉了揉頭,選擇吃下糖果,拒絕炮彈。
顧千山輕輕將手放在方柏霓後腰,在布料下感受著手心的溫度。
他常年乾活,指腹處的繭很厚,摸得方柏霓又癢又疼。
為了表達自己的積極,方柏霓抱著顧千山的腰,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顧千山琢磨著方柏霓可能是誤會他們之間的位置,所以才做出那樣的舉動,隻要好好說一說,他們還是原來的好朋友。
就像現在,方柏霓也一定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故意來賣乖。
“咳咳,今天早上的事...”顧千山輕咳兩聲,意有所指道。
方柏霓很配合:“我錯了。”
“哪錯了?”顧千山聽罷眉心微擰,冷笑道。
方柏霓:“......”
陡然間聽到這個問題,紅暈從白皙的臉頰一直蔓延到脖頸,方柏霓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小聲道:“太、太用力了?”
顧千山:這小混蛋,一張嘴就能把他氣死。
似乎是覺得顧千山臉色不對,努力回想了下,又恍然大悟道:“不應該在你不行的時候,又來一次?”
顧千山臉爆紅:誰不行了?!他明明很行!
自覺沒臉活麵對江東父母的顧千山,惱羞成怒地撅著屁股留給人一個背影,接著身體僵了僵,似是發覺這樣做更危險,又扭著屁股轉過來,將頭蒙進被子中。
顧千山:世界紛紛擾擾與我毫無瓜葛,一切都隻是平靜jpg.
之後不管方柏霓怎麼甜言蜜語一籮筐的往外蹦,顧千山都不為所動,像黏在床上了一樣,閉著眼,一副愛咋咋地,自暴自棄的意思。
方柏霓、團子齊齊在心中歎了口氣:【哎!】
團子心疼道:【弟弟,嗓子疼不疼,團子還有糖梨水,弟弟找個杯子和團子一起喝。】
方柏霓輕咳兩聲,發現嗓子確實不太舒服,聽到團子的話點了點頭,轉身去找杯子。
決定喝完糖梨水,等會兒滿血複活再戰。
對此一無所知的顧千山還沉浸在軟聲細語中,心裡還沒高興幾分鐘,耳邊就聽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對此好奇的顧千山裝作不經意間轉過身來,悄咪咪睜開一隻眼。
媽的,小混蛋人呢?
顧千山心裡罵娘,這個小混蛋把他睡了不說,現在還穿褲子走人。
廚房中的一人一統正在為如何哄人苦惱。
方柏霓可憐道:【團子我好苦。】
團子突然想起了徐慧徐芳兩姐妹,據說她們就經常鬨彆扭再和好,【弟弟要不要去問其他人的意見。】
方柏霓想了想,點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等顧千山彆扭著姿勢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就看著人正在往知青點的方向走,氣得他人都傻了:“你、你...”
知青點在一個月前已經修葺好了。
這些知青為了更方便學習,除了方柏霓外都已經回到了知青點。
“你要回知青點?”
方柏霓:“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
顧千山露出牙疼的表情,“趕緊走走走,彆讓我看見你。”
方柏霓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一步一扭頭在顧千山的目光中離開了。
“你就這麼回去?”
顧千山罵罵咧咧跟在後麵,跟著人到了知青點,一推門,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的粉嫩蚊帳,比廣告紙上畫的還好看。
得,人家在精致著呢,根本不用他操心。
顧千山原本隻想嚇唬他一下,現在是真的服氣了。
“小丫頭,趕緊走吧小丫頭,”
然後不顧挽留,歪著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