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霓被捏著臉,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認真的解釋道:“叔叔,這是我的酒窩。”
寧霽裝作恍然大悟道:“哦,看到了。”
話雖如此,寧霽依然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在凹陷的地方戳了戳,果然和他昨天想的那樣好戳,很軟。
指尖觸及的皮膚嫩滑微涼,如絲綢般細膩,帶著18歲獨有的鮮活氣息,嫩的能掐出水。
寧霽看似不經意地捏了捏,抬頭看,果然對方並沒有在意他的小動作,這會兒微微瞪起眼睛的時候帶著幾分懵,完全沒有意識到在被人欺負。
“你哥哥去外地出差,托我這段時間照顧你。”
“好哦。”方柏霓乖乖跟他走,絲毫沒有懷疑寧霽身份的意思。
寧霽瞥了方柏霓一眼。
太傻了,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難怪方自明像是老媽子一樣擔心這擔心那。
估計換個人過來,他說不定也會乖乖跟人走,一點警惕心也沒有。
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在看到方柏霓上了寧霽的車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這樣的優質男性怎麼可能是單身,還在路邊等著搭訕呢。
又看向方柏霓,露出驚豔的表情。
心動和失戀總是來的猝不及防,短短幾分鐘內連續失戀兩次也是聞所未聞。
關鍵還是兩個人都讓他們心中升不起嫉妒。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銀黑色邁巴赫緩緩駛向目的地。
車內安安靜靜,司機眼睛筆直的看著前方的路,目不斜視,寧霽還在回味方才手心的觸感。
在等待紅燈期間,身旁從剛才開始就動也不動一下的人突然有了動作,寧霽下意識往身旁看了一眼。
發現坐在身邊的人不是想安靜,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車子平穩前進時看不出異樣,此時突然停了下來,身邊的人在慣性的作用下晃了晃,頭靠過來,順帶在寧霽肩膀處蹭了蹭,黑色發絲蹭的人心癢。
寧霽莫名想起了昨晚方自明發來的表情包,真人果然像表情包一樣會撒嬌。
不,可以說是更會了。
寧霽帶著薄繭的手指輕撫上方柏霓的後頸,像拎著小貓一樣,本意是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讓人不要靠自己太近。
結果事情更糟了,可能是發現身邊有人,方柏霓迷糊間得寸進尺般的將半個身子都靠了過來,少年人獨有的溫熱呼吸拍打在寧霽的脖頸處,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長這麼大,從未和其他人這麼親近的寧霽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
好在讓人糾結的時間沒有多久,綠燈亮起,車子前行很快抵達了住處,抬眸看到熟悉的院子時寧霽渾身都是冷汗,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
車子緩緩停下,寧霽將睡得正香的人叫醒。
“醒醒,到家、到地方了,先吃個飯再睡。”
方柏霓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發現已經到住處了,礙於人設,隻能暫時乖乖跟在後麵。
進入大門口,200多平的大平層,裝修是一點也沒有新意的霸總標配黑白灰配色。
方柏霓和團子異口同聲發出沒見過世麵的感歎:【哇,大房子。】
絲毫沒有意識到房子大的過分,也空曠的過分。
至於從未讓人在自己住處留宿過的寧霽,此時也並未發現什麼不妥當之處。
接人時已經讓人提前在住處備好晚飯,此時精心準備的菜肴正靜靜拜訪在桌子上,散發著誘人香氣。
盛夏的夜晚總是來的特彆快。
燈火通明的大平層內,兩人坐在餐桌前,氣氛安靜的可怕。
寧霽似乎沒有在吃飯時聊天的習慣,方柏霓和團子沉浸式吃飯,空氣中隻有偶爾碗筷碰撞的叮當聲。
斯文俊秀的青年鼻梁上架著一副細眼睛框,西裝上的扣子扣得嚴絲合縫,渾身上下將禁欲二字發揮到極致。
難怪圈裡人提起寧霽,隻會用幾個字形容他,古板無趣的老男人。
準確的說是,古板無趣的豪門老男人。
方柏霓不著痕跡地觀察了寧霽一會兒,發現寧霽似乎有嚴重的強迫症。
寧霽看起來全身上下寫滿了冷靜克製四個大字,吃飯時更是這樣。
餐桌上的每樣菜他都會一一品嘗,在夾起不喜歡的菜時眉頭緊皺,也還是會吃,若不是有團子提醒,方柏霓一個人估計很難發現他竟然挑食,同樣的,一盤菜即使再喜歡,也最多吃三口,將克製深入到了骨髓。
連咀嚼也維持在一定的頻率,比機器人還像機器人。
方柏霓打量寧霽時,寧霽也在做同樣的事。
坐在對麵的年輕男生膚白發黑,吃飯時很隨意,並沒有像他那樣食不過三的習慣,碰上喜歡的菜眉眼彎彎的樣子,又不讓人感覺沒規矩,隻覺得他吃得很香,看起來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最重要的是好、好香?
寧霽剛接到他時就想問了,不過那是他以為是其他人身上傳來的,此刻坐下封閉的空間中,聞得更貼切了。
現在的小男孩都流行噴香水梨嗎,寧霽心中困惑。
不過這味道不刺鼻,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像是把鉤子似的,一直縈繞在鼻尖,引人一探究竟。
寧霽就這麼看著他吃,不知不覺間將一碗飯吃的乾乾淨淨。
從來吃飯隻吃半飽的寧霽頭一次吃飯時吃到微撐。
不得不說,方自明說的話也不全是廢話,起碼看著方柏霓吃飯確實挺下飯。
吃完飯,將近九點時,寧霽收到來自方自明的電話。
“睡覺?”寧霽向來平穩的聲調硬生生轉了個音,透出幾分匪夷所思。
“現在已經九點到了該睡覺的時間,他還在長身體。”語氣中明顯的不讚同,“正好你也可以調整一下健康作息。”
“就這樣。”
說完,不等寧霽拒絕就掛了。
工作以來第一次,寧霽在九點就走向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