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來你這裡了?”
蚩尤提起那柄斧頭隨手耍幾下又道:“被誰殺了?”
雲川用食指指指自己,然後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準備接受蚩尤的讚美。
“不可能!”蚩尤斷然否決。
“是他殺的。”肩胛骨斷了的力牧在一邊費力的道。
“不可能!”蚩尤依舊一口否決。
然後指著自己腿上的傷口道:“這道口子就是這柄斧頭弄的,我想要殺他的時候,他退回去了。”
雲川安靜的坐在火堆邊上,慢慢的喝自己的粥,他相信,這一刻會有很多抱打不平的人幫他說話,他隻要保持好這種平靜無波的模樣就可以了。
果然,誇父,槐,繪,這些人都圍過來了,一個個口沫橫飛的給蚩尤講述雲川大戰食人者的場麵。
不用聽他們說話,隻要看他們手臂晃動的程度,就知道他們已經在這件事上添加了很多他們自己的理解。
蚩尤終於相信了,他很有禮貌的把那柄戰斧放在雲川身邊,因為是人家的戰利品,蚩尤沒理由,也沒臉拿走。
蚩尤,軒轅兩人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傷口之後,就走了,把漫長的地縫周邊留給了雲川守衛。
天剛剛黑的時候,雲川,就讓人在地縫周邊點燃了很多的火堆,還把很多的火球丟進了地縫,他不再固守地縫邊緣,而是向後退出五步,把所有人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
人在黑暗中看光明處的時候,光明處就顯得格外的光明,有一千五百雙眼睛幫他盯著地縫,疲倦至極的雲川準備打個盹,按照他的估計,敵人即便是要偷襲,也是後半夜的事情。
守在最前方的是小狼。
雲川睡著的時候,力牧開始發燒了,他的傷勢很重,食人者那一擊,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傷口如同火燙一般,這讓力牧忍不住呻吟出聲。
其實,雲川是比較奇怪的,軒轅可以為倉頡向雲川提出治療的懇求,卻不肯對力牧這個人發出同樣的懇求。
既然彆人沒這個要求,雲川自然不會多事,哪怕蚩尤腿上的傷口有很大的感染幾率,雲川也沒有主動提出幫助蚩尤清理一下傷口的要求。
各安天命吧。
羽箭破空的聲音響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食人者們也沒有出現大規模偷襲事件,隻有零星幾個食人者想要利用夜色作掩護,離開地縫這個牢籠。
太陽出來的時候,雲川本來想繼續收割一波食人者生命的,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食人者終於不肯再膜拜太陽了。
天剛剛亮的時候,又有大批的食人者開始爬懸崖了,這一次,食人者爬懸崖的動作笨拙了很多。
被羽箭,石頭傷害一下,就會從懸崖上掉下去,已經沒有辦法像昨天那些爬牆的,可以在懸崖上來回挪動避開傷害。
當太陽光照耀到這些食人者的身上的時候,雲川赫然發現,此時攀爬懸崖的全是一些女人以及孩童。
雲川張弓搭箭,射中了對麵懸崖上努力攀爬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慘叫一聲沒有掉下去,反而向上攀爬的更快了。
雲川又射出一箭,正中那個女人的後背,這一次,這個女人沒有叫喚,隻是筆直的從懸崖上掉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屍體堆裡。
過了一會,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從那個女人的懷裡爬出來,站在母親的屍體上嗷嗷大哭。
雲川被這個小孩的哭聲弄得心很煩,幾次拉開了弓,最終卻沒有把羽箭射出去。
不得已,將射擊的目標轉移到彆人的身上。
一個身穿獸皮的人站在地縫下,右手高舉一個泛著金光的棍子,口中咿咿呀呀的喊著雲川聽不懂的話。
他也發現了那個小孩子,這個家夥冒著箭雨撲向那個孩子,雲川不知為何手中的弓箭又換了一個方向,隨著雲川換方向,其餘的族人也同樣更換了方向,開始向崖璧上的人射擊。
屍體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雲川搖搖頭,準備欣賞一下那個人是如何拯救那個小孩的,結果,他的眼睛忍不住瞪的快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了。
因為,那個家夥並沒有拯救那個孩子,而是用手裡的棒子,一棒子就把那個正在啼哭的小孩的腦袋給砸的稀碎。
雲川張弓搭箭,一支羽箭準確的命中這人的胸膛,隨即,就有更多的羽箭落在這個人的身上,直到他被一顆石頭砸中,腦袋徹底的裂開才罷休。
這一幕,讓雲川警覺了。
自己麵對的是一群食人者,而不是一夥正常的人。
想到這裡,雲川就對繪道:“把我們這些天收集的全部乾草球丟下去,把這裡燒掉吧。”
從一開始,雲川就分出很多人去準備乾草球,即便是在發現乾草球傷害不到那些藏在洞裡的人,他依舊沒有停下收集乾草球的工作。
之前,那些乾草球之所以對這些人形不成傷害,那是因為數量不夠。
當乾草球鋪天蓋地的被投入到地縫裡點燃,雲川相信,量變一定會誘發質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