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意味不明的瞥她一眼:“小姐,現在當吸鐵石的是你不是我,如果我一個就能把你包圓了那我二話不說現在就開車把你送回家。”
“不是,”女孩仰起頭,擺出了自己有生以來最真誠的表情:“言哥,哥,你不要太高看我,你猜我為什麼吃飯找外賣工作選居家,就連買樓都挑三樓以下,難道不就是因為我懶嗎。”
“……所以?”
“做不到啦。”她說,“我這種花裡胡哨的菜雞爬到半路就會死的。”
“沒聽說過有人爬山能死,”言殊伸手去拽她胳膊,“你走不動路了我就背你上去,快點走了,韓菲提前幫你打過招呼,現在上去馬上拿東西,東西到手再回家還趕得上你吃晚飯。”
“我不去!我不爬山!我爬不動……恐高!我恐高,我上去就下不來了你撒手……”
許白魚像是隻隨時會被抓進貓包的流浪貓一樣掙紮著亂竄,但爬樓都拒絕三樓以上的死宅生得細胳膊細腿,手臂肌肉就算繃緊了也是軟的,前·錦衣衛統領·現·人民好警察言殊沒怎麼費力氣就把許白魚扯上了第一層石階,女孩眼睛盯著山路兩邊又深又密的野林子,繼續做著垂死掙紮:“我要是一個腿軟掉進去可就真的是爬山爬死了……”
“沒關係,”言殊神情冷靜語氣溫柔,手上力度卻完全沒有放鬆的意思:“相信你的警察叔叔,你掉地縫裡我都能給你撈回來。”
“就不能一開始就沒有這個選項嗎!”許白魚怒道:“我不爬山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而且八竿子還沒一撇呢,話說鬼屋都能穿越的話憑什麼我的滿圖鑒艦〇不能一起穿啊——”
言殊開始感覺到頭疼,他好像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就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頭疼,好在女孩子也不是真的被慣壞到什麼都不聽的嬌蠻脾氣,被言殊用了些力氣拽上石階後也就苦著臉繼續往上走了,一邊走一邊嗚咽:“上麵好高我不想爬嗚嗚嗚嗚……”
言殊輕咳一聲,耳朵被她聲音折磨得隱隱發燙,口吻還是硬的,手指卻忍不住放鬆了力度,讓她自己慢慢往上走:“不要撒嬌。”
有那麼一瞬間言殊覺得這條魚真的難處理,她待人的親近程度變化簡直就像個彈簧,先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還客客氣氣的喊警察叔叔,扒了馬甲以後現在就能掛在他胳膊上哼唧著不要爬山,要說他對現狀滿意的話倒也不是,但要說不同意維持這種微妙關係的話,他本能也還有點舍不得——
總歸這裡麵的核心原因他自己心裡也清楚:許白魚相信他嗎?
自然是信的。
可她信的從來不是他這個人,也不是在他看來那些漫長又真實的日日夜夜,她隻是在相信自己認知裡本來就存在的那一部分。
——名為言殊的這個男人,先是警察,是已經被這個世界認可的人,隨後才可以是和許白魚相關的部分,是她認真喜歡過的、但不應存在於這世界上的某個人。
……他自以為的戀人此時對他展露出的全部親昵和信任,全部基於這個立場之上。
如果要放棄言殊最初為自己爭取來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