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江雲啟知道，這低氣壓裡，還有對自己的殺意，雖然不明顯，但是很銳利。
殷無緒沒有說話，隻是抬起墨眸，冷漠地盯著裴瀟禦。
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江雲啟：“……”
瑪德……
在場的人都是仙殿內的人，知道玉對殷無緒的重要性，看裴瀟禦的眼神裡滿是深意。
這小夥，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敢如此挑釁殷無緒……
仙主也沒想到裴瀟禦會這麼說，輕笑了兩聲，主動開口緩解道：“禦兒，沒什麼特殊的，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更好的。”
我，居然自稱我……
江雲啟的眸子冷了下去，大型雙標現場。
明明受委屈的是殷無緒，然而仙主卻話裡話外，都是偏愛裴瀟禦。
他抬起頭，就見裴瀟禦滿臉嘚瑟的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頭頂上方的殷無緒，赤赤裸裸的炫耀……
收徒大會的鬨劇結束了，仙主和裴瀟禦的行為毫不掩飾，是直接告訴所有人，聖子之位岌岌可危。
殷無緒從仙殿退出來，站在飛劍之上也能聽到下方傳來的竊竊私語。
滿是惡意：“瞧瞧我們的聖子大人，宛如一隻戰敗的公雞，真是可憐啊……”
另一人冷笑了一聲附和道：“還聖子大人，估摸著再不久，聖子之位都不是他的了，到時候看他還如何高傲。”
江雲啟翻了個白眼，很無語道：“你彆去想他們說的話，一般這種人都是羨慕嫉妒你。”
卻不料，殷無緒淡淡開口道：“我沒想他們，我在想你。”
江雲啟一驚，猛地反應過來。
撕心裂肺道：“冤枉啊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裴瀟禦沒有關係。”
然而，回應他的是良久的沉默，以及很久之後殷無緒那幾乎輕到聽不見的聲音：“是嗎……”
江雲啟心驟然一個咯噔。
涼涼夜色為我思念成河……
萬萬沒想到，裴瀟禦找茬居然是找他的茬。
原書中他並沒有穿過來，殷無緒不會多想，隻會覺得裴瀟禦是在挑釁他。
然而現在今非昔比，他才從玉中‘覺醒’過來，裴瀟禦就說想要他，這讓本就心思縝密的殷無緒更是懷疑。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這不是在搞他嗎？
“我和你是一夥的無緒大哥，我也不喜歡裴瀟禦，你真的千萬不要多想啊……”江雲啟心提到了嗓子眼，欲哭無淚。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殷無緒死寂般的沉默，和耳畔呼嘯的風聲。
涼涼了……
“無緒大哥，你要怎麼樣才能信我？”
“怎麼樣，都不會信你。”殷無緒極輕地道。
江雲啟：“……”
正想要再次開口，殷無緒又道：“安靜點，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江雲啟果斷閉了嘴，既然要死，那就果斷點好了，這個任務的難度係數太大，是他不配了。
回到寢殿後殷無緒立刻布下了結界，將懷裡的玉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