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戀幻想(2 / 2)

通常來說,應該是他們啪地被[窗]送去詛咒地點,啪地一刀砍死詛咒,再啪地一下趕回學校。

即便現在沒有[窗]的預調查服務,六眼的觀察力也足以彌補。

蜻蜓池的水下除了屍變之外毫無所獲,鎮上類似於殘穢的氣息越來越濃,假如源頭真的在鎮外,他們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隻會讓人越死越多。

“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排除掉鎮子裡的可能性嗎?”銀古焦慮地問道。

悟煩惱地撓撓頭:“有是有啦,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得不回到總監部的視線下了耶。”

“哈?”銀古傻眼了。

“小八,拜托你了哦。”悟轉頭對八軒鬱悶道。

而八軒在他蓬鬆的白發上安慰地拍了拍:“我知道了。”

銀古將不明所以的視線又投注到這個看上去柔弱甜蜜的少女身上。

其實,與其說五條悟擁有一張容易讓人一見鐘情的臉,不如說八軒八辯才比較符合少年對於初戀的幻想。

麵容白皙、身姿纖弱、文氣溫婉,欺騙性十足,無比激發著少年們無處安放的保護欲。

要不是她時常曠課,還頂著目中無人的傲慢大小姐人設,否則也該在黑渦高中裡刮起一陣熱潮了吧。

可銀古因為嘗試過深潛卻以失敗告終,所以知道這位能做到他所不能之事的少女大概不像她表麵顯露的那樣溫馴無害,應該也是一位身心素質強悍的咒術師。

平時的相處中,她除了有大胃王屬性和稍顯冷漠之外,似乎是個無欲則剛的平淡性格,偶然流露出一絲被少年影響的惡趣味時才顯得有些許人情味。

隱藏了這麼久,這樣的少女,又會使出什麼樣超凡脫俗的能力呢?

銀古心中產生了好奇。

到這種時候,白天夜晚已經沒有區彆了。

咒術師們是說乾就乾的作風,銀古因為擔憂著小鎮上近萬口人的性命,也覺得不該拖延。

於是兩方一拍即合,即刻出發。

為了解決銀古的卷發,今天的悟和八軒也在學校請了假。

說真的,他們的出勤率放在普通高中,已經是足夠留級的程度了。

時值晌午,天空卻格外陰沉,黑雲席卷,似乎快要下雨。

小鎮裡又是一片空無一人的景象。

兩次火葬場的異象讓鎮民足不出戶,整天躲在居所裡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哪天出了意外橫死,也會落得那樣詭異的下場。

銀古三人的身影在空落落的街道上便格外顯眼,他才捋順的頭發似乎在這樣的窺視下似乎又要有了翹起的跡象。

海邊吹來的腥風打著旋卷起落葉,左右兩側民居裡晾在庭院的衣物被風吹得一圈一圈地打轉,還有誰的家裡在放著歌曲,磁帶翻來覆去地滾動著同一首歌。

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我們去蜻蜓池?”銀古心有餘悸地按著頭發,問道。

悟叼著自製的棒棒糖,含糊道:“是啊,不想全鎮的人一下死光,也隻有去那裡了吧。”

再不情願,黑渦鎮也就這點大,來到蜻蜓池邊不過一會的功夫。

不管源頭在不在此,這是個賊窩卻是不爭的事實,整活還得在這個老地方。

“麻瓜驅逐咒!”悟站在水邊幼稚地大喊一聲,換來了八軒的斜眼。

漆黑的‘淤泥’從空中傾倒而下,漸漸形成一層不透光的黑膜。

龐大無垠的[帳]轉眼間將望不到頭的湖泊整個包裹其中,少年實力可見一斑。

“哇……”銀古驚歎道。

“這下可沒退路了,沒有登記過的[帳]一定會被[窗]監測到,到時候我們就等著回去挨夜蛾老師的罵吧。”放完結界,悟對八軒聳肩道。

想起儘職儘責的熱血教師,八軒還未感到想念,就率先覺得腦殼幻痛了起來,似乎已經被愛的鐵拳砸了一記。

這樣一想,在北海道吃吃喝喝花天酒地的傑跟硝子著實幸運,跟他們一比,在窮鄉僻壤喝了三周西北風、中間還被迫吃了一口舒芙蕾的某人頓時心生嫉妒。

“還有人能管住你們嗎?”銀古吐槽道。

八軒和悟紛紛逃避地抱住腦袋,不想回答他。

其實以他們的機動性,在總監部到來之前溜之大吉綽綽有餘。

但是留下的咒力殘穢是不會騙人的,明明有釋放術式的餘力為什麼不回校?

四人失蹤的判彆自然就會被改為外逃不歸,到那時,事情的嚴重性便不一樣了。

那就速戰速決吧。

她走上前,跟身後兩個男性拉開距離。

雙手結印,愈發純熟的術式發動,磅礴的咒力在少女身周凝聚出高溫般炙烤的空氣扭曲。

她輕輕吸一口氣,一片片鋒利鱗片從光滑的皮膚下翻出、緊密排列,毒牙在口腔內破開牙齦而出,嘴角被割裂直至脖頸,眼中的人性淡去——

銀古的頭越抬越高,直到閃了脖子都望不到眼前巨蛇的顱頂,她一尾掃來,恐怕整個小鎮都要灰飛煙滅了吧。

人類的表情已經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記憶中偶爾也會開玩笑的嬌弱少女和眼前殘酷無情的巨獸形成直觀的反差:他到底跟什麼怪物在一起生活了一周啊……

他艱難地看了眼身邊作為她男友的少年,發現對方……竟然樂在其中!

他果然在山裡待久了,已經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腳步了嗎?!

八頭八尾的巨獸蜿蜒著埋入湖泊中,湖水頓時引起海嘯般的波濤,被少年用咒力一擊打回,兩邊的衝勢相撞,爆開絢爛盛大的水花,而岸上的兩人滴水不沾。

一望無際的深湖在巨蛇的襯托下竟顯得如沐浴的湯池一樣恰到好處。

“彆靠近哦,會被腐蝕得骨頭都不剩的。”悟好心提醒道。

下一秒,碧綠的湖水便被染上不詳的深色猛毒,平靜的湖麵也如滾水一般沸騰起來。

什麼遺跡、什麼群屍,在這樣的劇毒下,全都溶解成了水中微不足道的一滴。

這樣看來,鎮中心的蜻蜓池就像是含著糖的人隨意吐下的一口沾著甜分的唾沫,引誘著一群螞蟻紛紛溺斃其中。

等到螞蟻們踩著浮屍發現這水中並沒有真正的食物時,吃糖的人早就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