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藤壺(捉蟲)(2 / 2)

悟震驚:“還有這種狡猾的能力,我怎麼沒見過你蛻皮?”

八軒解釋:“大正時代蛻過一次,你當時不在,成年的時候會再蛻的。”

悟立即大聲嚷嚷:“不是說好了什麼事都第一時間告訴我的嗎!”

八軒鼓起臉:“蛇蛻不都給你拿去做結界的爐芯了嗎?”

悟頓時懊悔到磨牙:“可惡啊!”

八軒疑惑:“你想看?”

悟大聲:“當然啊!”

八軒歎氣,寬容地拍拍他的腿:“到時候叫你。”

提到蛇,想到那家夥曾讓八岐大蛇的詛咒著床在自己子宮裡的事,她忽然不確定道:“你說那家夥是男是女?”

悟憋了又憋,憋出一個名詞:“……藤壺?”

藤壺,知名的雌雄同體節肢動物。

八軒恍然大悟:“啊~對,藤壺。”

悟的身體一抖,她狐疑地看去,隻看見他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好像沒有在笑。

又是老年幻想又是藤壺笑話,嚴肅的氛圍是徹底一點兒都沒有了。

原本按照他們的性格,兩人都有話要說的情況下一般都是悟先說,悟說完再輪到小八慢吞吞地說。這次事出有因,八軒才先行開口,現在她說完,該輪到悟說了。

其實他遇到的事在郵件裡都有提及,什麼回家發現祖宅終於裝了烤箱,什麼對糟老頭用了領域展開看到他們的表情好好笑,什麼當上了家主發現信物很爛等等等等。

唯一沒有提過的隻有——

“你還記得五條玉菜嗎?”悟問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反應。

果不其然,小八的臉上一片空白:“誰?”

至於手機裡收到的因為悟當上家主而發來的莫名祝賀信,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就是遇到日和的那次任務和你一起的人。”

悟的提醒很有技巧,說電子信息會社員工跳樓的任務估計小八也想不起來,隻有提到熟人她才會有些許印象。

八軒的記憶裡浮現出一個一手刀把嚎哭不已的學生打暈的女性身影,因為當時她在比較自己打暈銀古的力度和對方打暈普通人的力度之間的差彆,所以記住了這一幕。

她還記得在黑渦鎮的時候,銀古蘇醒之後心有餘悸地揉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脖頸,苦笑著對她說:“我還以為你要把我的頭削掉。”

讓一直對自己武力十分自信的她難得生起了些許挫敗感。

“想起來了,她怎麼了?”

“說想侍奉你呢。”

“侍奉?”雖然在大家族出生,但一直生活在小家庭裡的八軒並不懂侍奉這個詞的含義。

這份無知彆有一分天真可愛,悟笑眯眯道:“你就當是她想要做你的手下的意思就行了。”

這當然是曲解了。

說到侍奉,就不得不提到室町幕府時代開始的大名和小姓之間的侍奉關係了,小姓不但要在大名會見訪客時持劍護衛,更多的則要料理大名的日常起居,包括倒茶端飯、陪讀待客,甚至可能包括那方麵的侍奉。

但說手下的話,就顯得非常公事公辦了,至少日常生活是絕不能插手的。

八軒相信了悟的說辭,疑惑她是哪方麵表露出自己需要手下的樣子了嗎?

悟欣賞了一番小八被他誤導的樣子,才說:“當然,她是為了自己,目的是想通過你的力量獲得權勢。”

八軒把拒絕吞了回去:“哦,那隨意。”

她說完,自顧自打了個哈欠,顯然是不再把對方放在心上了。

悟看到她的哈欠,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驚覺居然已經是淩晨3點半了,他們竟然一刻不停地說了三個小時的話。

放眼望去,男子宿舍和女子宿舍的燈光都熄滅了,想必傑和硝子也選擇了入睡。隻剩小八的宿舍燈光明亮,窗戶大開著,夜風將窗簾吹得緩緩飄動。

“困了嗎?”他低頭問道。

“唔、嗯。”小八發出了可愛的鼻音,將頭靠在他的頸窩,強撐著睡意道,“對了,恭喜你當上特級咒術師哦。”

就好像在她眼中,特級術師是遠比五條家主更讓人值得慶祝的頭銜。

在一年生四人第一次齊聚的那天,悟說過:‘在一級之上,還有特級,專門用來評價超規格的人,老子總有一天會坐上特級的位置的。’

這樣一看,他確實做到了。

悟頓了頓,低聲說道:“……謝謝。”

說完,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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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的準二級咒術師因為惹新上任的家主討厭而被趕去[窗]任職的消息,最近在五條家內風靡。

眾所周知,[窗]是沒有覺醒生得術式的弱者才會去的地方,作為咒術師卻被趕去那裡,可以說是相當嚴重且飽含侮辱意味的懲罰了。

族人感慨著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悟大人看起來笑嘻嘻的,手段卻如此嚴厲。

作為被懲罰的當事人,五條玉菜當然也嘗到了什麼叫人情冷暖。

首先就是她的未婚夫選擇了和她廢除婚約,當初將她推舉出去的父親也變得態度冷淡,嫁人的姐姐隻顧著自己的家庭、對她不聞不問,隻有兩個妹妹會擔心她的處境。

年幼的妹妹哭泣著圍住她,明明不舍她的離開,卻還勸慰她道:“姐姐,你不要難過……”

可一臉哀色的妹妹相比,玉菜顯得十分淡然。

她麵色如常地收拾著行李——因為要去[窗]任職,她甚至不能再居住在五條宅,要搬去東京。

“我並不難過。”她語氣平淡,雙眼卻異常銳亮,恰如出鞘的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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