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交流會(二)(1 / 2)

“誒?”

“誒?”

此話一出,東京校和京都校兩邊的人都陷入了可疑的沉默,包括本該出麵寒暄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和校長樂岩寺嘉伸。

兩邊學校雖然平時並不往來,也稱不上有什麼好的交情,但是上來就說這樣尖酸刻薄的話,這已經不能用失禮兩個字來形容了。

京都校的同學們一個個像樹樁一樣立在原地,臉上出於禮儀而擺出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傑一言難儘地看向硝子好紈絝的發言,太突兀了以至於我完全生氣不起來。

硝子饒有興致地看向傑有沒有一股校園劇裡惡毒女配角的既視感?聽著好像他暗戀五條似的。

傑掩麵……你饒了我吧。

而作為被攻訐的對象,名叫八軒八辯的少女仍舊毫無自覺地站在同伴中。她安靜垂目,雙臂放鬆地垂放在身體兩側,睫毛的間隙中隱約流露出恬淡的金色鱗光,完全不見一絲驚慌惱怒。

簡而言之,在發呆。

不在意的人說的話不用聽,沒有利益相關的人做的事不用看——如果領域展開的目的是將生得術式揚長避短的話,那麼‘大’這一點她絕對要保留!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利用有限的咒力在短時間內突顯它的……等等、好像有人在用她最近感興趣的京都腔說話?

嗯?就已經說完了嗎?可惜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麼內容,不過想必是些廢話吧,不然硝子一定會複述給她的。

金發少年見對方溫馴地接受了他的指教,才讚賞般輕慢地點了點頭道“這副乖巧的姿態倒是值得褒獎。”

歌姬滿頭青筋,攥緊了拳頭就要發作,卻被冥冥攔了下來。

交往中的女友在禦三家繼承人的惡語麵前‘認慫’了,京都校的同學難免將目光放到了另一個當事人——五條悟的身上。

在日本,女性的身份總是和‘溫婉’、‘柔弱’、‘可欺’這樣的詞聯係在一起;如此同時,男性則被要求當家做主、成為兩性關係的擁有者——被這樣當眾挑釁,哪怕並不為女友感到委屈,單純為了維護自己的麵子,也應該有所表態吧?

隻見白發的高大少年緩緩抬起了手,眾人開始屏息,誰知他竟然矯揉造作地用手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發出啼鳴“不會吧,還在用這種招數吸引我的注意嗎?都說了我們之間是沒可能的,放棄吧,直哉君!”

在禪院直哉惱恨的表情下,京都校的眾人瞪大了雙眼傳說中的五條悟,竟然是這種奇怪的性格嗎?!

為期三天的姊妹校交流會,遵循古今海內外慣例,第一天通常都用來進行會前宣講和比賽動員。

各個一身漆黑的少年少女們坐在講堂的木地板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兩邊的教師在台上互相交換禮物。

和其他人端正的跪坐姿勢相比,東京校的四個問題兒童坐姿就顯得不羈了許多,盤腿坐的、鴨子坐的、屈膝搭臂的應有儘有。

都什麼年代了,就不能學學普通高中建座體育館讓他們坐凳子嗎……歌姬忍受著膝蓋和大腿的酸澀,咬牙切齒地想著。

不過在聽到後輩們的竊竊私語後,她就忘記了那點肌肉酸痛。

“那家夥誰啊,金發的那個。”傑裝模作樣地用手遮著口型,悄聲說道。

悟正無聊地在玩翻蓋手機自帶的貪吃蛇遊戲,隨口道“禪院家的人。”

“禪院家?沒有聽說禦三家裡除了你以外還有人來讀高專啊?”硝子驚訝了。

坐在一邊的京都校的學生——天宮誠一露出了咬牙的表情。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插嘴道“他才不是我們這邊的同學。”

他一插嘴,東京校的幾人紛紛看向這個憋不住話的少年他剃了一頭圓寸短發,雙手綁縛著拳擊用的繃帶,下巴上有一點沒刮乾淨的胡茬,看起來似乎是個不修邊幅的粗心家夥。

才升到二年級的天宮今年是頭一次參加交流會,平時他沉浸在武技的修煉之中,對兩邊學校之間的競爭關係並沒有什麼太清晰的認知。

有了他的話作為破冰,另一個京都校的三年級前輩——準一級術士海老沙羅不鹹不淡地瞥了過來“據說是因為想看有意思的較量,那位給校長交納了獻金成為了評審一樣的角色。”

誰的較量才算是有意思的,大家頓時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向那個專心致誌對付手機遊戲的人看去。

又是你啊,五條悟。

間接成為了被買票觀看的娛樂演員之一,海老沙羅雖然有些不虞,但對此適應得很快。作為高年級生,那份豐厚的獻金之後也會有部分進入她的腰包,她一個不受家族期待的邊緣少女又怎麼會和錢過不去呢?

聽到錢的話題,端著微笑麵癱臉的冥冥生動了起來“具體是什麼金額呢?有流動額度嗎?辛苦參加交流會,多少應該給每人在經濟上有所獎勵吧?”

學生間的談話漸漸喧囂起來,又有一個少女被暢所欲言的氣氛所影響,怒其不爭地對八軒嘲諷道“倒是你,是不是太沒種了一點呢?被那樣說都沒有反應嗎?”

“誒?”八軒看著驟然探到她麵前來的漂亮腦袋,才後知後覺地慢吞吞道,“所以是誰說了什麼。”

“完全在狀況外嗎?!”駒場涼子的臉色猙獰了起來,“那麼大聲的話都沒有聽到,你也太遲鈍了吧!”

想到沙羅前輩因為沒有找到可靠的推薦人至今停留在準一級的等級上,而眼前這個耳背的家夥據說一入學就被評為了一級,涼子自然有些不服氣。

“沒用的,這家夥的大腦裡有白癡屏蔽係統,是天然聽不到白癡說的話的。”悟忽然冒頭,比手介紹道。

涼子的眼神犀利了起來這樣一說,不被搭理的禪院直哉是白癡,而被回答了的我……豈不就是聰明人?

要說禪院直哉此生最為在意的,除了實力,就是容貌了。

在堂哥禪院甚爾離家出走之後,唯一能夠讓眼高於頂的他在實力和容貌上均心服口服的,就隻剩下了五條家的五條悟。

這個曾和他同樣受家族矚目、卻先他一步坐上家主之位的同齡人時不時就會因為行事出格而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丟下家族跑去讀高專、讀了高專又逃學半年、逃學原來是為了偷偷和異**往、交往後就迫不及待地接手了家主之位。

這樣按時間線排下來一看,這家夥豈不是在離家之後就一直在被女人牽著鼻子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