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星漿體(一)(2 / 2)

甚爾笑了:“誰啊,冤大頭嗎?”

“彆這麼說嘛,人家在電話裡的態度很誠懇啊。”

其實對方在對話中提到了天予咒縛的字眼,言辭間仿佛對此很感興趣。雖然孔時雨對此隻有模模糊糊的概念,但下意識覺得說出這個詞會把氣氛搞僵,所以想了想還是咽了下去。

“說有這個數呢。”他比出一個手勢。

“哦?那可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是吧。”

“所以是什麼來頭?”

“自稱叫裡梅,認識嗎?聽起來是個不大的年輕人的樣子。”

甚爾隨口回了一句‘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會認識有錢的大人物呢’,在孔時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年少有為啊’的感慨聲中再度煞有其事地舉起了望遠鏡。

望遠鏡廣角的視野中,穿著黑漆漆校服的少年們正一邊喝著販售機裡取來的冷飲,一邊在暈倒的國中少女臉上用油性筆畫王八,穿著女仆裝的女性焦急地想要阻止他們,卻無法突破咒靈組成的馬戲團防線。

“笨蛋吧。”甚爾發出了這樣的嘀咕。

就在這時,白發的少年好像聽到了他的話,回過頭來精準地看向這邊,在望遠鏡的中央做了一個討人厭的鬼臉。

就像用顯微鏡觀察生物切片,卻發現玻片上染色的細胞會豎中指一樣,甚爾嫌惡地一個後仰:“惡,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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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老師來電話了,說天元大人吩咐了,在同化之前要滿足理子妹妹的一切要求。距離滿月還有兩天的時間,一會問問她還有什麼想做的吧。”

炫完法老木乃伊的咒靈,傑接了通電話之後對悟說道。

“這種憐憫不覺得有點諷刺嗎?”悟撐著臉頰,“無聊的罪惡感。”

“憐憫也好優柔也好,總歸也算是一件好事吧……雖然讓彆人來替自己出麵確實多少有點偽善啦。所以她人呢?”

“去洗臉了,在女洗手間。”

油性筆的筆跡比想象得更難洗,用上潔麵乳也還是會留下印子,隻能靠化妝品勉強遮蓋一下。說到底為什麼要畫在臉上啊?在手腕上畫卡通手表就不可以嗎?這兩個卑鄙小人!

天內理子在鏡子前咬牙切齒地用粉撲瘋狂拍打著臉頰,黑井美裡被這股下死手的氣勢所震懾,舉著粉盒呐呐道:“臉都被拍紅了哦……”

“都怪他們,這下還怎麼回學校和朋友們道彆啊!”理子憤憤道。

什麼悲春傷秋、什麼少女無聲的死彆,在烏龜王八的豆豆眼之下都被破壞了啊!

不懂人心的大爛人!

“小姐,你……在和朋友道彆之後不想再做點彆的什麼嗎?”

“做什麼?妾身馬上就要和天元大人融為一體了,什麼都不能打斷妾身。”麻花辮的青春少女嘟起嘴,仔細給自己描上眉毛。

鏡中的少女麵容白皙靚麗,頭頂綁著漂亮的發帶,隻是光線打下來臉頰上仍然隱隱可以看到王八的圖案。

“絕世名畫呀。”一個口哨聲突兀地在洗手間內響了起來。

“誰!”

“誰!”

“哎呀,當然是缺錢花的可憐人了。”一個頭戴便利店紙袋的壯實怪咖從其中一個隔間裡走了出來,“要等一個落單的機會可真不容易啊,害得我不得不在這裡聞廁味。”

女洗手間裡頓時響起了少女的失聲尖叫。

五分鐘後,紙袋怪咖不省人事地躺在濕漉漉的瓷磚上,黑井美裡倒提著彎折的不鏽鋼拖把、威武地將理子抱在懷裡。

“沒事嗎?”洗手間門口,臉皮更薄的傑撓著頭問道。

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他的果汁沒有喝完,所以不想帶著易拉罐進洗手間。

功夫女仆熱血道:“沒事!”

臉皮更厚的悟已經在裡麵晃蕩了,他看了看碎裂的洗手盆、四處亂滋的水流,又踢了踢地上的詛咒師:“算你們運氣好哦,空間狹小不適合施展他的術式才保下了自己一條命。”

“就不能是因為黑井的厲害嗎!”理子頓時從黑井的懷裡跳了出來,不服氣地雙手叉腰道,“說到底,既然知道妾身是女性就應該派女性保鏢來不是嗎!”

然而她眼中自大又狂妄的少年這回沒有對她的反駁施以反擊,反而雙眼一亮地提議道:“哦,女性啊,有啊,要我叫來嗎?”

“誒?”理子反應不及。

洗手間外的另一個少年一邊啜著果汁一邊無奈道:“不是邀請過她們了嗎,這回也不會答應吧。”

少年轉過頭來,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喂,天內,北海道去嗎?反正還有兩天,那裡有山有海有農田,去觀光一下沒什麼不好吧?”

“誒??”少女傻眼了,“什麼什麼?海?可是,天元大人那邊,那個——”

黑井連忙握住她的雙手:“去吧!您不是一次也沒有去過嗎?”

“哈——”理子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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