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行。”
她跟他們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就算她認真講,他們也未必能用心聽。就算他們此刻能聽進心裡,可轉過身,她說出來的這些根本不會在他們心裡留在任何痕跡。
打發時間罷了,何必讓她浪費情緒。
薑辭便挑了些趣事講,比如她轉學後為適應新的語言環境而出的糗,又比如她大學期間第一次創業後賠的血本無歸。
她是擅長講故事的人,言語簡潔,邏輯清楚,用詞生動。她還懂得舉重若輕,苦話甜說,沉重的情節一筆帶過。
邊騁被逗笑了好幾次,覺得這姑娘當真有趣。
他問:“在那邊沒談過戀愛?”
“談過。”
“後來呢?”
“那肯定是分手了唄。”她這都換了好幾茬男朋友了。
“是你初戀?”
“算是吧。”
“為什麼分手?”
“他出國了。”
俗套的故事,她出口風輕雲淡。
一牆之隔,他們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聽聲,好像過往的一切都隨風飄走了。
邊策對她小孩兒過家家般的戀愛史絲毫不感興趣,起身想先走,聽見她冷不丁開口:“邊騁,你能教我談戀愛嗎?”
剛說不想天天玩,這就又起了玩心。
邊騁:“你還用我教?”
“我這不是段位不夠嘛,不然也不會連徐翊寧這樣的都招架不住。”她又自我調侃,“唉,美色當頭,迷了心智,吃了虧後才開始反思。”
邊騁失笑:“有新目標了?”
“算是吧。”
“你彆老是算是算是,給個準話,否則我不是白教你了?”
“有。”
“誰?”
薑辭想了想,說:“那可不能透露,反正是個難搞的。”
“你不說是誰,我怎麼教?”
“那我還是自個兒琢磨吧。”薑辭歎了口氣,然後叫了邊策一聲,說:“邊老師要是有空,教教我如何清心寡欲也行,其實戀愛談多了也沒太大意思,不過是找個人解悶罷了。”
她講講她的過去,他還能聽個趣兒。聊這些有的沒的,就隻剩下聒噪了。
邊策不打算再費時間聽他們插科打諢,他對薑辭說:“對麵山上有個廟,你要真想清心寡欲,就去那兒住一段時間。你們聊,我先走了。”
“那一起走唄。”薑辭也從泉水裡起身。
這一晚上還沒怎麼打照麵呢,就這樣走了多可惜。
邊策頓住腳步,邊騁低聲打趣他:“你乾嘛總對我們小薑辭這麼不耐煩?”
“有嗎?”
“沒有嗎?”邊騁搭著哥哥的肩膀,“也就是她心大,你損她她才不放在心上。換做彆的臉皮薄的姑娘,下回都不敢跟你一起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