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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偏著頭,掀起眼皮,眉頭微皺,那張堪稱校草級彆英俊的臉擺出不怎麼高興、甚至不耐煩的表情,他說:“不去醫院。”

鬱汀知道,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重新打開導航,當做一切都沒發生一樣離開。

但他沒能立刻決定,因為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現在離開,這個人絕對不會處理傷口,就像那道傷口不存在一樣。

鬱汀緩慢地眨了一下眼,露出笑來:“附近有藥店,要包紮一下嗎?這麼嚴重,不然還是去醫院好了。”

算是威脅吧。但鬱汀好像沒辦法忘掉第一眼看到的場景,即使那隻是看錯了的幻覺,也太疼了,而這個人也太若無其事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鬱汀覺得對方真的是個小混混,暫時應該也沒力氣毆打自己,大不了就跑路。

那雙漆黑的眼眸不太認真地注視著鬱汀,他點了下頭。

鬱汀去附近的藥店買了繃帶和碘酒,拎著塑料袋快步走回來,對方還站在原地,看著被越來越大的風吹得“嘩啦啦”亂飛的複習資料,似乎那些紙片下一秒就要隨風遠去了。

應該找塊石頭壓著的,但現在沒辦法了,鬱汀在藥店用酒精給手消了毒,畢竟可能會觸碰到傷口。

“伸手。”

那人伸出右手,傷口好像縮短了很多,隻在小臂中段有十厘米左右。

鬱汀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的近視加深了這麼多,已經到了不戴眼鏡不行的地步了嗎?

但無論如何也是好事。

碘酒,棉花,繃帶,鬱汀按照藥店工作人員教導的步驟,不太熟練地為眼前的人處理傷口,最後惡趣味地把繃帶打成了個蝴蝶結。

而對方從頭到尾都抬著手臂,老老實實任由鬱汀時輕時重的動作,期間沒因為疼痛顫抖瑟縮一下,險些讓鬱汀認為他沒有感覺,當然他也沒有壞到故意試探一個受傷的人是否擁有痛覺。

包紮結束後,那人抬起另一隻手,好奇似的扯了下在風中搖擺的蝴蝶結,鬱汀眼看這人要破壞自己的勞動成果,立刻用譴責的目光盯著對方,想要製止這種惡劣行為。

結果沒有成功不說,還不自覺地扶著對方的身體借了下力。

可能是在太陽底下曬了太久,精力過度集中,而鬱汀又很怕熱,中午沒睡好,一時有點暈。

那人沒避開,用左手撐著鬱汀的肩膀,他的掌心很熱,語調是截然相反的冷:“我送你回去。”

鬱汀迅速地站好了,“哦”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答應下來,仿佛已經忘了眼前這個人是個應該遠離的混混:“我看下導航,要不你看,我還要搬書。”

那人看了鬱汀一眼,下巴點了點那摞書,意思是他來搬。

鬱汀:“可是你的手……”

然後,那個人——白毛不良少年,單手就把一整摞書輕鬆搬起來了。

鬱汀:!

顯得自己有點菜!

對方轉身就走,鬱汀跟在他的身後,看到微風吹起那個人脖頸處的白色碎發,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烏灼。”

*

總之,在坐公交回去的路上,鬱汀加了烏灼的微信。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鬱汀很認真地思考過,可能像關注小時候勞動課上孵出的小雞的去向,他也把處理過的傷口當做自己的勞動成果了。

而烏灼個頭很高,皺眉的時候看起來脾氣很臭,有點嚇人,實際上好像還行。

放假的第一天,鬱汀一如既往地在早晨六點起床,讀了一個半小時英語,又按照複習進度,寫了三張試卷,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