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後哂笑,“也沒幾年好活了,到時真死了,再讓玄冥親自扶哀家的靈柩,葬入皇陵便是。”
“母後!莫要這樣說,您這是紮兒子的心。”
玄璣帝直皺眉,他是孝順的人,聽不得齊太後這麼說。
齊太後看了他一眼,“行了。你以後少點偏見,玄冥他啊,對大岐的皇權沒有任何想法。”
“母後怎麼知道的?”
玄璣帝一臉狐疑,若有所思。
“肅鄴城有海,玄冥已經和哀家說了,到時帶哀家出海釣魚。”
齊太後笑著說出這話,想要頤養天年的期盼,已經望眼欲穿。
玄璣帝看得出來,齊太後是真的向往,並非嘴上說說。
既然如此,他倒也可以思量,要安排什麼人去肅鄴城做個太守,一是監視玄冥的動向,二是保護齊太後。
能全心全力保護齊太後的,隻能找齊家人。齊國公府沒人能擔起這重任,倒是齊桓,是個不錯的人選。
玄璣帝想到這裡,便直接與齊太後說道:“母後想何時去?”
“過完年,開春就走。”
齊太後給出答案,她也想現在走。
隻是,考慮到柳家那位公子要參加秋闈,她還是再等等吧。
等秋闈的結果出來,一切等玄冥運作妥當,明年開春便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離開。
玄璣帝點頭,“好,到時朕親自送母後出城。”
齊太後挑眉,“嗯。”
等玄璣帝離開承華宮後,齊太後鬆了一口氣,方才與這個兒子對上,她隻覺得心累。
玄璣帝生性多疑,不把他的疑心打消,引出他的愧疚之意,玄冥彆想離開京城。
齊太後伸手撫額,“喜鵲,給哀家按按頭。”
“是,太後娘娘。”
喜鵲在一旁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給齊太後按壓穴位。
齊太後閉上雙眼,“你那天去雲居,宅子好像隻有半畝地出頭,豈不是很小?”
“回太後娘娘的話,雲居的設計很有特色,尤其是那琉璃窗,讓裡屋亮堂。”
喜鵲一邊說,一邊手下不停地給齊太後按摩。
“是嗎?拜月節的時候,哀家要出宮瞧瞧。”
齊太後喃喃細語。
喜鵲在旁勾了勾唇,臉上帶著笑意。
……
太子府。
宮裡的賞花宴結束後,花畫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回到府邸。
在經過正堂的時候,卻見玄朝負手而立,似乎在等她。
“殿下?”
花畫愣了愣,上前行禮問安。
玄朝那雙狐狸眼盯著她的時候,比冬天的大雪還要冷人,“你今天禦花園,為何要招惹雲側妃?”
“殿下,您也覺得是妾身的錯?”
花畫的心,頓覺得哇涼哇涼的。
她是想對雲冰示好,隻是雲冰不接受,在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留麵子反駁她。
季皇後也沒有站在她這邊,讓她在這場賞花宴麵子、裡子全丟了。
玄朝與她的視線直視,“你算計聖丹的時候,孤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有沒有錯,你心裡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