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支持雲決去九州帝國求學一事，柳子彥不會後悔。
他難受的，是父親和大哥提到母親的事。
柳子彥六歲的時候，母親便逝世了。
柳子彥其實對母親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反而對柳貞這個二姐感情更深刻些。
二姐的死，對柳子彥的傷害更大。
當父親和大哥談及母親的事時，柳子彥感覺自己就是個局外人，因為對孩童的記憶，已經模糊，也不記得母親的模樣。
柳子彥不想自虐，這才躲著的。
雲冰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小舅等我一下，容我和葉先生說幾句。”
“嗯。”
柳子彥以為她有什麼事找自己，便站在門外等著。
雲冰走進去與葉宸提了一下自己想要借用射箭的校場，就借半天。
葉宸表示，隨時可以拿去用，隻要與邢泰開口就行，邢泰會安排好的。
就這樣，試弩箭的場地談好。
雲冰便與葉宸告彆，然後走到門口，帶著小舅柳子彥離開了太守府。
離開太守府後，柳子彥走在雲冰身側，他比雲冰高一個頭，落後她兩步，守著禮儀。
雲冰不想這樣和他談事，便直接來到一處街邊小攤，然後叫了兩碗雲吞。
柳子彥坐下的時候，愣了一下，“我吃過了。”
“那就再吃一碗。”
雲冰也不聽他解釋，“一碗又不管飽！”
柳子彥：“……”
自從見識到雲冰的大胃口，他確實比不上。
等到老板將熱氣騰騰的雲吞送了上來，雲冰也沒廢話，直接開吃。
她這一吃，那是整整三大碗。
吃完後這才開口，“小舅，謝謝你支持雲決去九州帝國。有些話我得說明白，就算你們所有人都反對，隻要雲決想去，我都會支持他。”
“為什麼？”
柳子彥有些不解。
他明白雲冰的意思，她這是不想讓自己內疚，心裡有負擔。
雲冰深深看了他一眼，“因為，雲決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人生。”
“他的路，他有選擇的權利。縱然我是他親姐，也沒有資格對他的選擇乾涉。”
“當然了，他的選擇若是壞的，我會阻止。但到九州求學一事，並不是壞事，何必拒絕？”
柳子彥會心一笑，“你說得沒錯，他到九州帝國求學，確實是好事。”
雲冰當即轉移話題，“小舅啊，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以後要做什麼？你現在是舉人老爺，真的想在肅鄴城做個平庸之輩嗎？”
來肅鄴城也快一年的時間，雲冰親眼看著柳子彥做的事。
大多都是閒雜事，並沒有一個目標。
等於是在打雜。
她並不認為柳子彥隻能打雜，她也問過玄冥，玄冥給了她真心話，“柳子彥是個人才，但他還沒發現他喜歡做什麼，葉宸讓他在每個位置都做一個月，就是想看看，柳子彥到底喜歡做什麼。”
“可惜，沒能找到。”
玄冥的臉色是失望的，卻仍還不舍得放棄柳子彥。
人才嘛，玄冥是舍不得放手的。
雲冰則比玄冥看得更遠，她的話說出來的時候，也更尖銳，不會因為自己輩分小，就不敢開口。
柳子彥愣了一下，隨後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做什麼，或許，我不適合在肅鄴城吧。”
“小舅，對九州帝國的火藥感興趣嗎？”
雲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隻要查明白九州帝國的火藥什麼時候有的，到時她也需要可信之人，一起做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