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見寒皺眉。
宋遠,他當然知道,紀薑接觸過的人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這個自認清高的宋遠是他除了江拓外最討厭的人,因為紀薑追求過這個人。
當然除此之外,他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是因為上一世宋遠被雪藏之後出國,在國外發展並取得了奧斯卡影帝的名號,這對華人來說,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他正要回,又看見紀薑發了一條信息。
[你能不能把他簽到你的影視公司?]
啪地一聲響,傅見寒手中的酒杯被他硬生生的捏碎。
他心底各種各樣的猜想冒出來,無法控製的醋意讓他顧不上手上的疼痛。
甚至對他來說,這點疼痛遠不及看見紀薑讓他幫另一個人來得難受,儘管他知道紀薑現在對這個男人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情。
他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給紀薑發了一條照片。
附言:我受傷了。
紀薑愣了一下,不明白傅見寒在家怎麼也受傷了,他遲疑了還是打了個視頻過去。
這會兒他這邊已經關燈了,隻留了床頭的小台燈,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傅見寒那邊還是燈火通明。
“你怎麼了?()?()”
紀薑壓低了聲音。
傅見寒沒有回答紀薑的話,在注意到紀薑的背後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關著燈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紀薑:“……”
傅見寒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小聲說,“杯子碎了,不小心把手劃傷了。”
“你這個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劃傷了。”紀薑蹙眉,“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嗯,我知道。”傅見寒對紀薑的關心心頭甜甜的。
“你一個人在家裡不好操作吧?還是去醫院吧。”紀薑又道。
傅見寒說,“沒事的,這會兒太晚
了,
而且司機也下班了,
我一隻手不方便開車。”
他私心裡就是希望紀薑知道他受傷了關心他,
不要去想彆人的事,
至於手上的傷。
傅見寒眸色暗沉,握緊了掌心,血滴滴答答的落在桌上,他卻渾然不覺。
傅見寒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不算太嚴重。”
紀薑又看了一眼傅見寒發出來的照片,這個角度拍出來似乎的確不是很嚴重的樣子,也沒拍全掌心……
他眉尖輕蹙著起身。
“芽芽做什麼?”傅見寒問,“這會兒該睡覺了。”
“我。
“不用來。”傅見寒失笑,“本來也不嚴重,到時候被你大哥知道你大半夜出門來看我,更不允許我和你見麵了。”
紀薑微愣,他有點心虛,差點把紀雲楮給忘了。
他見傅見寒沒動,又催促,“那你先處理傷。”
傅見寒嗯了聲,“我知道,你躺下來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然後乖乖睡覺。”
紀薑一時無語,怎麼傅見寒跟哄小孩似的。
傅見寒頓了頓又說,“芽芽可以不掛視頻嗎?你睡覺也行,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紀薑抿了抿唇,想到這人剛受了傷,他應道,“我知道了。”
紀薑的作息很規律,這一點在傅家的時候傅見寒就看出來了,他知道紀薑馬上就要睡著了。
他一邊草草地清理傷口,一邊聽著紀薑的聲音趨於平緩,唇畔又忍不住上揚。
他的芽芽對他,還是很心軟的。
如果他這會要求紀薑過來的話,紀薑肯定也會過來的,但是太晚了他不放心。
至於那個叫宋遠的……
哼。
既然紀薑開口讓他幫忙,他當然會幫,畢竟如果他不出手,紀薑肯定也會出手的,他才不會讓紀薑和這個人有更多的接觸,他得把兩個人再次見麵的機會從根源上扼殺掉。
傅見寒看著手上綁好的紗布,眸光幽暗。
能夠獲得紀薑的關心,就還是有點用的,至少芽芽對他並非全無感覺。
他點進紀薑的朋友圈,這次成功見到了紀薑的朋友圈。
紀薑的朋友圈發得也不算頻繁,最早的一條也就在他們相遇前半個月。
是一張在夜晚的山頂上和江拓的合作,江拓把手搭在紀薑肩上,笑容燦爛。
傅見寒捏著手機的手又收緊,手掌上的刺痛讓他腦子清醒了一瞬,他漠然垂眸,發現剛才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這樣的血對傅見寒來說早已司空見慣,如果是上輩子的自己遇見了紀薑……
……
紀薑的車子直接駛入了靜水灣,門口的警衛知道他是傅見寒的朋友,照例檢查了一下就放人了。
紀薑的車停在傅見寒家樓下,他算了算時間問傅見寒出來了沒有。
傅見寒有些驚喜,“芽芽來接我了?”
“你不是說你受傷了不好開車嗎?”紀薑淡淡道,“我就不進去了,給你十分鐘,你下來
我送你去上班。”
傅見寒輕笑一聲()?(),
“好§()§4§*?*?§()?(),
小紀總。”
紀薑:“……”
他掩飾性地輕咳一聲()?(),
傅見寒這聲小紀總叫得他有些不自在()?(),
他來送傅見寒做什麼?反正傅見寒也已經有司機了。
傅見寒沒有用到十分鐘,三分鐘就下來了。
他還提著一個食盒,用裹著紗布的手指拎著,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打電話。
上車那一刻,傅見寒道,“我給司機放假了。”
紀薑嗯了聲,“那我們走吧。”
“這個早餐,你帶回公司去吃。”傅見寒把食盒放下。
紀薑瞥了一眼,“你手受傷了還做早餐?”
傅見寒晃了晃自己的手,“不嚴重。”
紀薑一把拉過傅見寒的手,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後鬆開,還有點嫌棄,“笨手笨腳的。”
傅見寒含笑,“所以需要聰明的芽芽來替我看著些。”
紀薑耳尖有些泛熱,冷哼一聲後車子起步。
他先送了傅見寒,傅見寒餘光一動不動地看著紀薑,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怕影響紀薑分心。
車子很快到了傅氏門口,傅見寒卻沒有下車。
紀薑奇怪,“怎麼了?有東西沒拿?”
“不是。”傅見寒解開安全帶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芽芽,你都不安慰我一下嗎?”
“安慰你什麼?”紀薑莫名,“傷不是不嚴重嗎?”
傅見寒忍不住磨了磨牙,“芽芽,不嚴重也可以安慰。”
“怎麼安慰?”紀薑遲疑了一下,“要不然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傅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