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站在他們當中神情自若,甚至有些意興闌珊的冷漠。
不知道為什麼,被那雙漆黑淡然的眸子望著時,鐘黎無來由地局促。
此情此景,竟有種光天化日被人捉奸的羞恥感。
鐘黎臉燒,又覺得是無妄之災,心裡氣,可也不敢發作,在這幫人的哄笑聲中快步逃離了現場。
第4章 初見
鐘黎決定還是和楊玨坦白,免得後來再引火燒身,反被潑一盆臟水。
誰知,將那晚生日趴上的事情說給她聽後,她不屑道:“他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沒吃什麼虧吧?”
這發展有點出乎她的意料,鐘黎搖頭。
“那就好。我前幾天就跟他掰了,你也彆多想了。”
見她渾然沒放心上,鐘黎也鬆了口氣。
果然如魏雨所說,玩玩而已,也就她真的把這種關係當真。
年前沒什麼事情,鐘黎趕了兩個通告就空閒下來,大多數時間是待在出租屋裡摳腳。
“有個活兒不錯,報酬很豐厚,你可以去試試,但不一定能選上。”某日,楊玨忽然找到她說。
鐘黎照例先問報酬幾許,得知具體數目後,嘴裡含著的一口水都沒咽下去,跟她大眼瞪小眼。
“瞧你這點兒出息,一輩子沒見過錢似的。”楊玨嗤之以鼻,給了她一個地址,“說起來,這活還是程馳軒那鱉孫介紹的,說是分手費。我呸!什麼來頭的人物,這麼大排麵?給他唱個曲兒能直接躋身皇親國戚了?”
等到真的過去麵試那日,楊玨瞠目結舌,把之前的話全咽了下去:“我錯了,這還真是皇親國戚。”
可不,頤和園旁邊的四合院,坐南朝北,獨棟帶院,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方。而且,這宅子還有些年頭了,據說以前是一位偉人的故居,沒開放前,都不讓參觀呢,後來不知怎麼輾轉拍賣出去了,成交價令人咋舌。
引路的人把她們帶進門,穿過翠竹掩映的中庭,抬頭,陽光從密密匝匝的竹葉間撒入,在地上撲簌簌地晃動,有種年光亂煞,撩人春心浮動的意境。
以至於那天她有種恍惚的不真切感。
她們沒被帶到主宅,而是東邊的一棟配樓前。
廊下等了好多人,鐘黎匆匆一掃,竟然發現不少一二線女星都在其列,更加好奇這是個什麼麵試。
“跟選妃似的。”楊玨悄悄跟她吐槽,說不定是什麼附庸風雅的老色鬼。
不過,能讓這些人這樣趨之若鶩,顯然報酬倒是其次的,裡頭的人才要緊。
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鐘黎更加好奇。
等了快一個多小時才輪到她。這還算快的,很多人進去不到兩分鐘就被轟了出去,被引路的那人直言有辱清聽。
哪怕是一些一線女星,也絲毫不給麵子,偏偏被訓的都是灰溜溜離開,不敢置喙。
她更存幾分小心,上個樓像做賊,叩兩聲門,聽到裡麵有人喚她才進去。
這是個大開間辦公室,老美風格設計,厚重的提花窗簾合得嚴實,將室內辟出獨一份的清淨幽闃。
百葉窗開著,偶爾泄進兩聲鳥鳴,桌角隨意擺著一盆素冠荷鼎。
容淩就坐在辦公桌後麵,手裡握一支鋼筆,低頭很專注地書寫著什麼。
從鐘黎的角度望去,正好能看到他骨骼分明的下頜線,頭發很短,但額前的碎發是烏黑而細軟的。
白色的襯衣工整熨帖,隻領口微敞,解了兩顆扣子,薄薄的布料掩不住鼓脹的胸肌。
聽到動靜他擱筆抬了下頭,看到是她後,稍稍頓了下:“怎麼是你?”
鐘黎的臉微微發燙,不知道要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