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事?
送走薛紅,鐘黎在台階上蹲了會兒,忍不住拿出手機。
電話撥出去,沒有?人接。
她?心裡亂糟糟的,既希望他接,又感覺鬆一口氣。
鐘黎這人骨子裡有?種小農思想,乍然遇到這種天大的好事,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忐忑。
像有?什麼壓在心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真沒出息,她?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
不就是一份A級合約嗎?
可這多少讓她?有?種“賣了個好價錢”的感覺。
容淩的電話是十分鐘之後打來的,隔著遙遠的距離,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倦懶的調子,沙啞而磁性?:“你找我??”
鐘黎耳朵莫名的一熱,沒第一時間?應聲。
“剛剛在陪我?爺爺下棋,手機靜音了。”他解釋。
“……哦,沒事兒。”這電話真接通了,她?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兩?相靜默了會兒,到底還是他開口:“吃飯了嗎?”
“沒。”
“那一起?吧。”
十分鐘後,他派來的人把她?送到了。
鐘黎下來,按著指引進一處院落門,沿著回?廊往裡走了十幾米,抵達一處茶室。
屋內茶香嫋嫋,綠木葳蕤,循環假山圍著木質座椅,往南一麵玻璃牆被竹葉簾子儘數遮了,隻餘一些淺淺的橫木格子在地上,微微地晃動。
原來東邊還開了天窗,風是從那兒吹進來的。
容淩就坐在那麵窗下的屏風旁,慢條斯理地烹著茶。
鐘黎屏住呼吸,竟有?些不敢過去。
他沏完一壺茶才望過來,目光落她?臉上:“不是不怕我??離那麼遠乾嘛?”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叫她?品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曖昧。
可鐘黎感到局促。她?想,可能是室內過於昏暗、安靜的緣故。
這樣的氛圍總滋生出一些旖旎,是荒唐的溫床。
鐘黎平複了一下心跳才走過去,接過他遞來的茶水,坐在椅子上喝起?來。
餘光裡又看到他從身旁的禮品袋裡取出了一盒小點?心,打開了擱到她?麵前,讓她?嘗嘗,說是從他爺爺那兒拿過來的。
鐘黎撚了一塊淺黃色的糕點?來吃。
糯糯的,有?股奶香味,算不上甜膩,咀嚼時唇齒留香。
一塊吃完,她?又去舔手指上沾染的油。
誰知,手被人接了過去。
她?怔了下抬頭?,看到容淩拿著一塊乾淨的帕子仔細地替她?擦拭著手上的汙漬。
手帕的質感很好,角落裡還有?他的簽名刺繡。
她?頓時感覺汙染了這塊手帕:“我?回?頭?會洗乾淨的。”
“扔掉吧。”
鐘黎當然沒有?扔掉,她?回?去後偷偷洗乾淨了,藏在枕頭?下麵。當然,這是後話。
當時,她?細嫩的小手被他捉著,就好像被人握住了命門似的,根本難以動彈,更遑論開口詢問?他了。
她?不問?,他也就不開口,垂眸幫她?擦拭著。
他的手指很長,骨節明晰,寬大的手掌襯托得她?的手更加細嫩小巧,不堪一握,軟綿綿的好像沒有?什麼力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