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處的水榭,不知是在想什麼。
鐘黎玩著一根狗尾巴草,也?不敢打斷他,拿出手機悄悄給他拍了張照。
他聽到聲音回頭,她做賊心虛地收起手機,懊惱道:“忘了關相機聲音了。”
誰知他陰著臉說:“把照片刪了,這?地方彆亂拍照。”
“沒拍彆的,就拍了你。”她有點委屈,但還是乖乖把照片刪了。
他大多時候都挺好說話,但鐘黎也?發現了他的底線在哪。
之後她就一直蹲在角落裡看螞蟻,也?沒跟他說話。
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好,他走過來拍拍她肩膀,柔聲道:“生氣了?”
“沒有。”她聲音悶悶的。
容淩無奈地幫她拉起來,寬大的手,就這?麼握住了她的小手,緊緊包裹,牽著她往回走。
回到住處時,屋子裡已經打掃過,床單被褥都換過了,空氣裡煥然一新。
一股清淺的沉香味蓋住了靡歡的餘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那股味兒還沒散儘。
落地窗外有的牆角種著些?竹子,白色荼蘼落了一地,枝葉間卻結了果。
一顆顆沉甸甸圓潤潤,看著很惹人喜愛。
鐘黎看得目不轉睛,走到窗邊仔細瞧。
容淩搬了把椅子靠在角落裡休息,她看了會兒回頭,他闔上眼簾隨著搖椅微微搖晃,腿自然地搭在橫木上,像是睡著了。
她走過去,拿起旁邊他脫下的大衣輕輕地、輕輕地替他蓋上。
她坐在地板上將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時,他睜開了眼睛,揉了揉她的腦袋。
鐘黎笑了笑,將臉貼在他的掌心。
午後陽光正好,落在她身上仿佛鍍了一層碎金,她烏黑柔軟的發絲滑到肩旁,露出半側白皙小臉,細細的絨毛都纖毫可?見。
他心裡寂靜無聲,很多年?以?後都記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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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北京的氣溫漸漸有了些?遲來的涼意。白天?尚不明顯,到了晚上,鐘黎時常在宿舍裡被凍醒。
和容淩住一起的時候,加濕器、暖氣常備,室內幾乎一年?四季恒溫,乍然換到了條件簡陋的宿舍,她實在不太適應。不過L大第一年?必須住校,她也?不好例外,隻能學?著適應。
這?會兒就不得不感慨,由奢入儉難了。
難,實在難。
容淩很忙,下轄有家?重要的運輸公司要正式掛牌,審批已經下來,在中?關村這?邊設立了兩個新的辦事處,正值交接彙報的重要階段,他辦公室的電話沒斷過。
算起來,她也?有快半個月沒見他了。
有時候想要給他打電話,又怕打擾到他工作,到底隻是發消息過去。他看到就會回複,不過回複時一般也?都是幾個小時後了,交流愈少。
鐘黎不是什麼主動?往上貼的性子,一來二去,還是漸漸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學?業上。
秋去冬來,她也?漸漸和同學?熟絡起來,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和朋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