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拿來刷劇、經營個人賬號、日常交友,偶爾也給王院士發一些消息。不過他老?人家忙,一般不回。
大抵是?猜疑她的用?心,所以不耐煩搭理她。
他不討厭她,但並?無?收她為徒的意思,或者說他到了這把年紀已無?收徒欲望,徐靳之?前使儘解數都沒有用?。
鐘黎知道自己資質有限,漸漸的也歇了這心思。
天地良心,她真的隻是?跟老?人家問候一二,絕無?半點不良居心。
不過人家都這樣跟防賊似的防著她了,也實在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鐘黎還是?有點傷心的,但也沒有再繼續騷擾,徐靳邀她一道去拜訪也不去了。
可?她意料不到的是?,在一個細雨微醺的午後?,王老?頭那邊打來了電話,問她願不願意加入他這邊新開的一個實驗室。
鐘黎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野雞實驗室,隨便拉人頭入夥的,還糾結了一下?,王院士就有些不耐煩地說,人快滿了,他本人就是?主任。
鐘黎沒二話,立刻答應了,並?說自己馬上就去報道。
王院士說你還是?好好養腿吧,時間還早,他這邊還要?主持兩個專題講座,過兩天又發給她一個地址,是?去朝陽那邊的某飯店吃飯,認識一下?師兄姐弟。
鐘黎去了,一切比她想象中要?順利。
還以為像這樣的前輩都很難搞,結果都挺和藹,酒桌上也不讓她多喝。
這飯莊主打雲南菜,酸鮮可?口,鐘黎吃了很多很多,其他師姐弟卻苦著臉,一人更是?發牢騷,誰選的這地方啊,牙都快酸掉了。
王院士隔著厚厚的老?花鏡清清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旁邊師姐連忙扯他,悄悄說這是?老?師親自選的。
此人立刻坐正,昧著良心說這菜非常好吃,好吃得不得了,下?次還來。
鐘黎和鄰座一師姐齊齊翻了個白眼。
吃完飯出?來,鐘黎正準備打車呢,有台打著雙閃的轎車緩緩馳到了她身邊。
容淩從後?座下?來,回頭吩咐司機去前麵的接待單位等他。
車輛在夜色下?遠去,昏暗的路邊,便隻剩不遠處門口一盞昏黃的路燈還在散發餘熱。
四周的一切,褪色一般變得暗淡下?來。
鐘黎有段日子沒見他了,竟不知道要?說什麼。@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兩相尷尬站了會?兒,她率先露出?一個笑容。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逢人先露三分笑,笑一下?總沒錯的。
誰知他冷冷道:“笑什麼?”
鐘黎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她沒想到,最?後?相聚的時候,他竟然還這麼凶神惡煞的。
她垂下?頭不再說話。
路燈下?,她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穿著厚厚的麵包衣也給人一掐就扁的感覺。人也瘦了,臉上沒了以前那種肉嘟嘟的憨態可?掬的感覺。
容淩心裡抽了一下?,像是?被什麼重重錘擊。
“對不起?。”他握住她的手,“我不該凶你。”
發現她的手也是?冰涼的。
“沒事兒,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凶了。你這個人,脾氣一直都這麼……”鐘黎笑笑,不想討論這個。
這有回溯過去的微妙感,她並?不想跟他寒暄。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腿不舒服要?去看醫生,彆整天傻不愣登什麼事兒都要?拖到最?後?。”他叮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