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奴隸。
有時候覺得這人也真像是成了精似的?,分明也不年輕了,可?樣子和以?前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眼角都沒什麼細紋,甚至不笑的?時候安安靜靜地格外招人。除了比以?前更內斂,更難以?揣測,與記憶裡一般無?二。
其實他的?樣貌氣質是隨他媽媽,清冷凜然?,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可?又是那樣穠豔奪目的?五官,十足的?滿滿的?攻擊性,像毒.藥一樣攝人心?魄。
這藥四年前她甘之如飴,現在卻沒那力氣再嘗,怕承受不住被毒死。
她不回答,他出去給她洗內內了。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給人洗這種東西吧。
鐘黎想。
說不清是羞恥多一點,還?是尷尬更多一點。
可?那個?時候,她腦子亂得連製止的?話都羅織不出來。
天亮的?時候鐘黎還?躺在床上,實在不想起?來。
快10點的?時候,他過來敲門:“吃點兒東西吧,我煮了粥。”
鐘黎到底還?是套上衣服準備起?來。
他就站在床前看著她,她隻好將散亂的?衣服一應拖到被窩裡換。可?看不見?,效率實在太慢了,毛衣好不容易換上結果發現反了。
“我來吧。”他不由分說把毛衣剝下來,調整了一下前後順序,替她套上,又溫柔細致地替她將袖子抽出來、整理好衣襟。
又將褲襪整理好,從小腿的?地方推上去,修長的?手指有時候刮過她皮膚,她忍不住戰栗。
隻是那樣些?微的?碰觸,有點兒粗糙的?那種感?覺就那樣鮮明。
鐘黎一直垂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任由自己像個?洋娃娃一樣被他擺弄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說:“穿好了,走吧。”
又彎腰將一雙拖鞋放到她腳下,分彆替她穿上。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時候,但他還?是很少這麼服侍人的?。
畢竟是金尊玉貴的?太子爺,年輕時又那麼眼高於頂不可?一世?,這些?年在中河從事,來往打交道的?也換了一批,行事比以?前更沉穩質樸些?。
也不像從前那麼鋒芒畢露了。
鐘黎看他這身?行頭,質料雖都是上乘的?,但又看不出是什麼牌子貨,甚至還?有些?半新不舊的?,不顯山不露水。
像以?前那些?時新的?翻領大衣、淺棕色或白色的?風衣,現在也不見?他穿了,一應的?黑白了事。
倒有幾分鉛華洗淨、大隱隱於市的?感?覺。
但像他這種出眾的?男人,穿得越樸素,容貌氣質就越出挑。??
鐘黎去到外麵?,餐桌上已經擺了兩副碗筷。
兩碗白粥,兩個?荷包蛋,還?有一疊炒青菜、炒花生米。
她冰箱裡的?東西不少,但想必他會燒的?不多。
那碟花生米還?炒糊了。
“花生米炒的?時候要提前把火關?掉,然?後用?餘溫繼續炒,不然?再小的?火都會炒糊的?。”鐘黎想了想,還?是跟他說道。
他怔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她,深邃的?眉眼間是潮熱褪去後一貫的?冰涼。
半晌,他說了一句“好,謝謝”。
氣氛莫名又冷場了。
尤其是他吃完整理碗筷去廚房,路過過道裡時腳步忽的?停頓下來,站那邊好一會兒。鐘黎一開始有點困惑,直到循著他目光望去,瞥見?了桌角沒遮完全的?那盒毓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