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啦(1 / 2)

虞撫芷躺在床上,全身心都處於放鬆狀態,腦子放空,很快就睡著了。

她夢到了那片菩提葉,菩提葉懸浮在半空中,是一個動態補全的過程,等到最後一塊碎葉補全,葉上所有裂痕緩慢消失,重新化為一整片菩提葉。

其經脈為淡金色,周身散發著柔和如玉光芒,看起來仙意十足。

這隨機天賦卡做得也太逼真了吧。

忽然葉片墜落,恍惚間,虞撫芷看見一個遙遙立於天際的巨大菩提樹。

她欲上前幾步,那菩提樹的樹影卻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虞撫芷意識陷入沉寂,等再度醒來,她感覺自己每個毛孔中都充斥著靈氣,身體輕飄飄的,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然。

衡冬窩在門外廊前,聽見屋內動靜很快睜開眼睛。

“你可真能睡,都已經一個月了。”衡冬也已經無聊一個月了。

王倒是來過一次,囑托他好好待著之後又消失不見,這裡平日連個鳥都看不到,每天隻能追著自己的尾巴玩,尾巴毛都快被自己咬禿了。

虞撫芷打開門走出來,有些震驚:“我睡了這麼長時間?”

她知道自己睡得時間不短,但也沒料到能有一個月之長。

師尊竟然也從沒有叫醒她的意思。

不愧是她看上的師父。

然後虞撫芷蹲下身子,將金毛貓抱在懷裡,揉揉他的腦袋:“一個月不見又胖不少。對了,你有名字嗎?”

之前沒問過,以後也不能一直金毛貓金毛貓的叫。

衡·胖·冬被戳到痛點,根本不想搭理虞撫芷,於是他掙紮著從虞撫芷懷中跳下來,用沉默表達憤怒。

“竟然沒有名字嗎”,虞撫芷沒等到回答,思索了一下:“那以後就叫你金喵吧。”金黃的小貓,寓意多好。

衡冬冷漠地拒絕:“難聽,不要。”

“那橘蛋怎麼樣。”通俗又可愛。

“..不怎麼樣”,為了防止虞撫芷再說出那些毫無品味的難聽名字,衡冬選擇暫時屈服:“聽清楚了,我有名字,叫衡冬。”

那些難聽名字醜到他耳朵了。

虞撫芷摸摸衡冬毛絨絨的小腦袋,安撫道:“好了,不逗你了。”

睡了一個月,現在怎麼說該要去拜見師父。

沒有林木的遮擋,穿過幾座弟子院,虞撫芷很順利找到了目的地。

淮歲正坐在石凳上曬太陽,石桌的另一旁,還坐著一個束腰黑衣的年輕男子。

年輕劍修麵如冠玉,輪廓流暢,眉眼浸在陰影中更顯深邃,渾身散發著劍修所特有的肅殺冰冷。

四目相對,那人的目光淡漠的目光微啞,虞撫芷有了猜測,率先開口:“二師兄?”

“嗯。”江重吟微微頷首,並不多言。

他早知道師父又帶回來一個師妹,他跟師兄不同,沒那麼大意見,反正兩人也不會產生多大交集,不過是多頂了個師兄的名頭而已。

無關緊要。

虞撫芷暗道一聲“又是一個路人甲”,這個師門果然透明的可以。

但從這三人的氣場來看,怎麼說也不像是跟她一樣普通的路人甲。

龍傲天的人生被濃墨重彩的描寫,但路人甲當久了,虞撫芷也就知道原書中那些紙片路人甲也是有自己故事線,隻不過都不在原書的描寫範圍之內。

譬如她現在的師父師兄,無論單拎出來哪一個,在外麵都是能當主角的那一款。

或許她的師門之前是哪些落魄的厲害宗門,走投無路才投奔的青梧。

淮歲看到虞撫芷過來的身影,溫聲招呼道:“小徒弟你睡醒了?過來坐。”

虞撫芷臉上不太好意思:“沒想到睡了這麼久。”

“你來的正好,這是為師為你準備的新乾坤袋和傳訊玉簡,你好好收著。”淮歲說著憑空拿出一個乾坤袋,又道:“傳訊玉簡中有你師兄和我的靈印,若有需要可以直接聯係我們。”

“雲瀛府修習劍道,你需要一把劍。等會你二師兄要去夜鹿城,你也一起下山逛逛,天機閣劍鑄得不錯,先去挑一把先湊合用吧。”

弟子雖然是他一時興起隨便收的,但是不代表他也是一個隨便的師父,劍修的基礎配置還是要有的。

虞撫芷接過乾坤袋,拿在手裡潤潤涼涼的,上麵靈意充沛,裡麵也大有乾坤,空間大的一眼望不到邊際,看起來就不是普通貨。

師父真有錢。

虞撫芷在乾坤袋中看到一個中空的玉質圓盤,被放到乾坤袋正中間的位置,想來就是師父所說的傳訊玉簡。

江重吟對師父把這件差事交給他有些驚訝,冷酷的眉毛微微皺起:“師父?”

這件事實在沒必要交給他去做,況且青梧又不是沒有劍塚,再退一步,山下也有賣劍的,何必非要跟他走一趟。

淮歲卻開始泛起困來,手肘支在桌上,一副不容再說地閉上眼睛:“好了,快去吧。”

江重吟隻好重新看向虞撫芷,冷淡道:“準備一下,等會出發。”

虞撫芷其實沒什麼好準備的,但她想到了衡冬蔫巴巴的樣子,決定把它帶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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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鹿城。

從青梧出來的虞撫芷不由感歎一聲,外麵真好!

臨近黃昏,街道上依然人潮如織,兩側是賣各種東西的小販和商鋪,又有人家升起嫋嫋炊煙,好一番人間煙火。

再往前走,過了鬨市區,處處又是高閣聳立,水榭亭台的大片盛景,在一個巨大的圓台之上,幾名舞女翩翩起舞。

逛了這麼久,虞撫芷終於察覺不對,那舞女衣衫豔紅,臉上還帶著一張恐怖麵具;頭頂上連成片的燈籠昏暗慘白;小販攤位上還售賣著各式紙錢。

這座城好像是在慶祝節日卻好像又不是什麼正常節日。

“二師兄,今天是什麼日子?”虞撫芷壓下心中猜測,扭頭問道。

“七月半。”江重吟眸色沉寂漠然,身上依然覆著初見時的冷峭氣息:“有何不妥?”

虞撫芷吞吞口水:“就是那個鬼門大開的七月半?”

“不錯。”或許是察覺到她神色異常,江重吟又補充道:“夜鹿城有護城大陣,無需緊張。”

虞撫芷看過許多恐怖片,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到現在都難以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