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放著些藥材,還有如何熬藥的藥方。
甄氏正在收拾一間曾經租戶的房間,看起來乾勁十足。
其實在她入住前,陸銘早就整個二層請工人清洗粉刷過,舊的家私都賣了,隻是留了租戶幾個行李箱,現今也早騰空了。
甄氏華麗錦裙外,套著雪白女傭圍裙,戴著防塵的蕾絲喀秋莎發飾,小尤物加上了西洋女仆色彩,看得陸銘眼睛都有些直。
“爺,您真的要長住了?”顯然,甄氏的乾勁,來源於陸銘的承諾。
陸銘笑道:“是。”想了想說,“街對麵有個小律師行,我暫時在那裡掛名,另外,過幾天,我去這裡的學校上學,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
本來是近期的情況想跟她說說,自己兩個相依為命,而且,現今肯定同是幕後黑手的目標。
畢竟按照北方傳統,她現在也被認定陸家的人。
更莫說,很大可能,甄氏,就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存在。
但現今看著她柔柔弱弱的樣子,有時候,又會想,那晚是不是太累了?隻是一場夢而已?
不過不管如何,一些要交代的話,還是要說給她。
但這俏佳人顯然心思不在這裡,自己想做什麼,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又問:“爺,那您什麼時候退那邊的房子?”
從甄氏搬進來,陸銘就在這裡住了一晚,其餘幾天,都留在了哈士奇賓館。
甄氏看來將她自己定位為了外室,留不住主人,這個外室自然很失敗。
陸銘咳嗽一聲,“明後天的吧。”
哈士奇旅館的租約馬上到期了,自然也不用再續約浪費那個錢。
“爺,這藥,我從明天開始給您熬……”甄氏纖手,拿起了茶幾上藥方,認真的看著。
陸銘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好。”
找了個老中醫,抓了些調理身體的藥,死馬當活馬醫吧,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現今自己,平時行動倒是無妨,但根本乾不了任何體力活。
站起身,陸銘指了指客廳角落,“我先教教你看電視,然後我要去對麵事務所一趟,出去辦點事。”
一個黑黑的落地大盒子,圓圓的熒幕占了大盒子上方四分之一的麵積,整個屏幕大概也就九吋,其餘位置,有各種旋鈕,大喇叭也占了很大麵積。
這就是現今的電視機。
陸銘買這台電視機用了500帝國幣,差不多是工薪族半年的工資。
而且,現今這種大黑盒電視機,特彆容易出毛病,時常需要維修,那又是一筆額外開支,勤勞過日子的家庭買電視機的就不多。
更莫說,在北關這種平民區了。
“來,我教教你……”陸銘笑著走過去,“裡麵可好玩了,有各種表演,還有聲音。”
但看甄氏,這小尤物顯然興趣不大,隻是不會掃主人的性,所以也輕輕跟著起身。
陸銘有些無奈,甄氏自小的教育,和正常人完全不同,她是很能耐得住寂寞的,就算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一間房裡,住一年怕都沒問題,要正常人,非發瘋不可。
……
關於律師行的合夥人注冊,還有點掃尾手續需要陸銘本人出麵確認,是以陸銘來接王大安一起去北關市政委員會的法務辦公室。
王大安今天很痛快,陸銘到了,就忙跟陸銘下樓。
等出了弄堂口,看到陸銘停在電線杆旁邊,黑色車漆皚皚生輝的雪龍幻影,王大安睜大了眼睛,但沒說什麼。
他有輛二手車,一百多元買的快報廢的款式,不管怎麼說,作為律師,還是要有輛車代步方便點。
辦手續倒是很順利,陸銘也逐漸對東海及周邊衛星城鎮的行政架構管理模式有了個大體的認識。
和前世美國進步主義時期差不多。
東海相對於聯邦帝國來說,和各自治州地位相當,自己立法,自己選舉市議員管理城市。
而且,自治程度更大一些,由自由城邦沿襲而來,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
而東海周邊的市鎮,名義上是隸屬東海,但同樣是各個小鎮自治。
北關鎮人口六十多萬,議會議員57人,每五年選舉一次。
然後鎮議會選舉產生七人的鎮務委員會管理這個城鎮。
這七人團,可以看成北關一地的真正統治者。
往回走的路上,王大安笑道:“昨天下午茶請的你太寒酸了,今天找個不錯的餐廳,我好好請請你,最好周總也能來,他可幫了我挺多忙。”
陸銘笑道:“好,回事務所給他打個電話,今天我請。”
“不,不,還是我請!”
兩人正虛空爭請客機會時。
“嘎”一個急刹車,前麵馬上就要到王大安事務所所在的破舊公寓了,卻是從弄堂口衝出來一條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