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警方上門抓捕,而他小公寓裡一些二姨太賞的貴重禮物,變成了他搶劫的證據。
尤其是,二姨太曾經將心愛的一枚玉墜送給了他,那玉墜,卻是很多人能證明是二姨太的貼身飾物。
按照警方調查結果,桉發現場,二姨太是被重物擊打頭部而死,凶器就是客房床頭櫃的鐵製飛鷹凋塑。
但李明軒堅稱,他離開時,還看到二姨太掙紮起身,絕對沒有死。
更彆說,他什麼強奸不成,搶劫殺人了。
可是就算按李明軒的新口供,看起來,都是他打死了二姨太。
最多,也就是失手打死的,不是故意殺人,也沒強奸和搶劫的意圖。
而且還有個問題,李明軒的來曆說不清楚,本地陪審員們,肯定默認是他是外來凶徒逃犯之類的,加上檢方是劉翰眀,這位北關律師的天花板,將陪審員引導到這方麵輕輕鬆鬆。
看著李明軒臉上厚厚的白紗布,本來臟兮兮的,現今都換成新的了,聽醫生說了,他臉上被劃了挺多刀,以後算是破了相。
根據李明軒所說,是在拘押所,被裡麵犯人弄的。
如此,說二姨太看上了李明軒,李明軒是小白臉,可也是沒任何說服力了。
那些犯人,應該是受人指使折磨李明軒,本意不是為了破壞二姨太和李明軒的關係糾葛,但卻也算是無意中破壞了自己的辯論點之一。
這桉子,莫說打無罪,就算打失手殺人,都沒什麼希望。
至少,從現在的證據看是這樣。
“小陳跟我說了一些檢方的資料,我從頭想了想,打過失致死也很難打,對吧?”李明軒看著陸銘。
陸銘不置可否,“跟我說說吧,你怎麼來的這裡。”
“和你一樣,你又為什麼來這裡?”李明軒自嘲一笑,“不過,我帶的錢,路上丟了,我一個瘸子,又沒錢,能做什麼?本來,混在流浪漢裡,也挺好。”笑了兩聲,李明軒閉上了眼睛,“你也不用假惺惺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所以,給我來個痛快就好了,一場根本沒有希望的官司,你就想拖著套我話而已,放心吧,我並沒有瞞著你什麼,我雖然恨你,但更恨他們,我可能到死都會糾結,是希望你複仇成功呢,還是希望你死在他們手上,或許,你們同歸於儘一起下地獄,是我最想看到的!”
說著,李明軒笑了笑,慘笑。
按照李明軒所說,打給趙勁鬆的舉報電話,也就是舉報陸銘和甄氏轎車後備廂有屍體的電話,來自武安一家旅館。
他去查了那家旅館住宿登記記錄,也向旅館服務員們打聽,打電話的時間,有沒有注意到,是哪個客人用的旅館吧台的電話?
還沒查出什麼端倪,他家就莫名失火,也正是盤踞在武安附近的兩大旅帥爆發衝突的那天。
他的家人,都死光了,便是他,也被兩名穿著軍裝的大漢綁架,逼問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的下落,是不是他收了自己的錢,才故意輸掉官司。
他受了很多折磨,腿也被打折,但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去哪了,也交代不出什麼。
後來,趁著兩個大漢鬆懈,他偷偷掙脫捆縛逃了出去,去外宅拿了保命錢,藏在野外了很久,這才改換行跡,坐上了南行的火車,最後,來了東海。
因為是一路直行,反而比自己早到了幾個月。
他應該沒隱瞞什麼,知道的就這些了。
看著慘笑的李明軒,陸銘靜靜坐了會兒,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