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布克”和小雷諾關係很好,兩人經常私下談事情。
但麥迪斯,並不知道怎麼聯係布克,從來是布克先聯係他們。
另外,麥迪斯交代了,新發區的聖安東孤童院給他們提供優質獵物一事,王院長,提供每一個獵物,都會收到一大筆錢。
看著麥迪斯交代的“布克”的相關情況,陸銘想了想,“小雷諾先不要抓,其他參與過暴行的名單上的人都抓起來,小雷諾,要盯緊,讓我們看看,這個布克是什麼人。”
坎通納點頭,“我這就去布置!”
……
陸銘走進“審訊室”的時候,金發邋遢男子的屍體還在。
在屍體前,站著個男人,穿檢察官製服,背對著陸銘,正戴著塑料手套,擺弄那沾滿血跡的小手槍。
聽到腳步聲,男子回頭,卻是個很英俊的年輕人。
陸銘進來前,聽行動隊組員說了,來的大檢察廳內部調查科的檢察官,叫王靜宇,年紀輕輕的副檢控主任。
“我坐那兒?”陸銘指了指方才金發男和5號坐的被審訊的位置。
“不,不,不,陸專員,我們就是隨便聊聊,我對你的陳述,會完全相信!”王靜宇微笑著。
又用腳踢了踢屍體的腿,王靜宇搖搖頭:“這些暴徒,死有餘辜。”回頭笑道:“您說是吧?陸專員。”
陸銘歎口氣:“說是這麼說,但我們應該做的,是送他上法庭接受審判,而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意外。對這次意外事件,我很不安。”
王靜宇笑笑:“是啊,太巧了,他脖頸和後腦的傷口,都很致命,您的手槍當時正好頂在了那裡?算他倒黴了!”
陸銘搖搖頭:“他一直搶我的槍,我也不知道,槍口在哪裡,更不知道是什麼角度,隻是,我被勒得喘不過氣,就亂扣了扳機。”
“是啊!陸專員,您脖子好像有點紅腫……我看看……”王靜宇走了兩步,到了陸銘近前,他比陸銘矮半個頭,是以,微微低頭,就盯著陸銘脖子打量起來。
陸銘仰頭,說:“是嗎?剛才塗了藥油,還紅腫嗎?”
“嗯,好像好多了,藥油是紅的……”王靜宇再次笑笑,說:“這樣吧,陸專員,你先休息幾天,畢竟殺了人,你以前是大律師,肯定沒殺過人吧?”說到這兒,乾笑兩聲:“你看,我這都什麼話,我的意思啊,如果是警察行業,還會好一些,您以前就是平民,第一次殺人,心理會受到衝擊,你休息幾天,放心,我會故意晚交調查報告,你就能多休息幾天了!”
陸銘笑笑:“我倒是想,可是,專辦的桉子,正是關鍵時刻,我不能休息啊!”
王靜宇微笑看著他,“那這樣,我幫幫您,就用調查這次事件的獨立檢察官身份,提議讓您休息幾天,這個建議,總長也是要聽的,除非,大檢察廳裡的規章製度,都成了擺設,是吧?總長更得遵守前輩們製定的規則,所以,我的建議,是很有效的,這樣,您就能好好休息了!”
陸銘歎口氣:“可惜,我好像不算大檢察廳正式的檢察官,所以,內部調查科的建議,應該對我沒有強製力,除非,這個桉子,要正式出報告認為我有嫌疑,那樣,要立桉調查我,我就能休息幾天了,王檢,如果因為想讓我休息幾天,把我變成嫌疑人,好像不太好。”
王靜宇終於怔了證,“您這專員,還不是正式檢察官嗎?”
陸銘攤攤手:“一筆湖塗賬,我到底是什麼,您隻能自己問麥肯總長去。”
“那叫我來乾屁啊!”王靜宇一翻白眼。
陸銘一呆,這家夥,一直和自己打啞謎其實就是懷疑自己,但戲耍獵物一般,用最委婉的語氣,要停自己的職。
怎麼突然,好像破防了?
王靜宇看向陸銘,神色很嚴肅:“陸專員,如果您是正式的檢察官,那麼,不管你是不是麥肯總長的紅人,我也一定會將真相查清楚,檢察官,尤其不能知法犯法執行私刑!將違法的檢察官送上法庭,也是我的職責!”然後,突然一笑,“但是,您既然隻是來幫忙的民間人士,那我就管不到了,你就算殺人放火,也不需要我們內部調查科調查,所以,我要說,如果是你乾的,乾得好!“伸出了大拇指,又恨恨道:“我聽你的人說了這家夥的事兒,真是個渣滓,沙茶!”用腳狠狠踢了那金毛男屍體一下。
對陸銘一笑,轉身,施施然走了。
看著他背影,陸銘一時錯愕,然後,就微笑起來。
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覺得,好像,天空變得晴朗起來。
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好玩的人,很多好玩的事,前方,也許,會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