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丹一怔,隨之點點頭:“什麼都瞞不過您,可以算犯罪現場,也可以不算。”
“是那遇害商人後窗的胡同裡發現的,韓檢察官發現的。”
陸銘笑笑:“韓檢察官?那就是安妮了,她很有觀察力的。”
喬爾丹無奈道:“是啊,她現在,被我暫時停職了。”
“她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徽章,卻偷偷裝進了口袋,被人發現她的小動作,懷疑她發現了什麼隱瞞不報,所以有檢察官和我說了。”
“要說,她真的很能乾,本來這個徽章,臟兮兮的在垃圾堆裡,是被住那裡的大嬸掃進垃圾堆的,明天一早,就會被送去垃圾站了。”
“本來誰也沒注意,您知道的,隻不過懷疑犯人是從那胡同逃走的罷了,發現不了什麼很正常。”
“卻不想,被韓檢察官發現了。”
陸銘微笑:“她很機靈,不過,我想,就算她發現不了,也會有人發現的,嗯,跟你舉報安妮的是誰?”
喬爾丹猶豫了一下,說:“是劉濤檢察官,您沒見過,您走後,補充進辦公室的。”
陸銘點點頭,“這盤棋,很大啊!”
喬爾丹怔了怔,“專員,您懷疑這個桉子,不是自由力量的成員做的,是有人冤枉自由力量?但,槍殺四名邊界委員,鬨得這樣大,桉子肯定會查得清清楚楚,如果隻為了取締自由力量俱樂部,怕反而弄巧成拙。”
陸銘看著他:“邊界委員們的房間,沒發現和我相關的東西嗎?”
“什麼?”喬爾丹摸不著頭腦。
“比如,舉報我的材料?比如,邊界委員會聆訊我的記錄?”
喬爾丹更是一呆:“您,您被聆訊了嗎?”
“下午三點,被聆訊的,我想,這幾位邊界委員遇襲,也就四五點鐘?”
喬爾丹臉色變了又變,一時完全怔住。
“看來,我被聆訊的記錄啊,舉報我的材料啊,都消失了。有可能,是這幾位邊界委員,發現了我一個驚天秘密啊,可以完全毀了我的秘密,可以送我進監牢的秘密?”
“我這才鋌而走險,必須儘快殺了他們?”
“也許我早就有所察覺了,也早就將這旅館調查的清清楚楚,當發現他們隔壁住著一位身懷巨款的北方商人,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陰謀,槍手本來是去劫財,但卻不小心被邊界委員們撞破,這才殺人滅口。”
“不過,我派的槍手,太不小心了,攀窗下窗期間,不小心將徽章掉了。”
“當然,徽章也不會輕易被你們見到,而是,可能要幾天,甚至怎麼機緣巧合,才能發現那枚勳章?”
“隻是,安妮啊安妮,你太機靈了,這,不打斷了故事進展嗎?”
“倒顯得,徽章這麼容易找到,那是不是有人故意的,栽贓呢?”
陸銘不由好笑,連連搖頭。
喬爾丹卻作聲不得,滿臉的尷尬,他約陸銘見麵,本來就是一片好心,覺得自由力量有成員犯下如此大桉,自己行動前,於情於理,都該知會曾經的官長一聲,同時,也詢問下有用的信息。
當然,不管怎樣,還是私下見麵比較好。
但卻不想,聽老領導的意思,五名邊界委員遇襲前,剛剛聆訊過老領導。
偏偏,邊界委員們的房間內,找不到任何相關資料。
那,老領導顯然,也瞬間成為了可能的嫌疑人。
自己和老領導私下見麵,可就嚴重違規了。
但想想和這位曾經的官長,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搖搖頭,苦笑道:“專員,我相信你,但我怕,反而我們這次見麵,會對你產生不利的影響。”
陸銘笑笑:“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你以為,我就很相信這個槍手不會暴露身份嗎?萬一,他暴露了呢?被查出來了呢?”
“那麼,這個槍手,也必須有合理的理由去劫財,才會顯得和我無關。”
“比如,這個槍手,和遇害的北方商人,是老鄉,所以,他可能通過不知道什麼途徑,知道了這位老鄉身懷巨款到了北關,兩人說不定,私下有聯係。”
“所以,這個槍手,去劫財,才完全符合邏輯。”
“而且,這個槍手,很可能很快就會出現了意外,再說不出真相。”
“所以,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五名邊界委員遇襲,和我有關,最多,你們也就是心裡猜疑。”
“但是,從檢方的角度,你們就會認為我惡貫滿盈,陰狠狡詐。”
“如果再被媒體知道,含沙射影報道一番,我的名譽就徹底沒了,從此,比黑幫分子還臭。”
“東海高層,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我逍遙法外,殺害五名邊界委員,也就大混亂時期,才有敢這樣做的人,現在敢這樣做,就是挑戰整個東海的社會秩序,就算沒有證據入我的罪,我以後,在東海也會寸步難行。”
陸銘搖搖頭,“至於現在的競選,那是想都不要想了,便是最好的結果,這次競選,也和我無關了。”
喬爾丹怔怔聽著。
“哦,還有一位重傷的委員?是哪個?”陸銘問。
喬爾丹猶豫了一下,“叫李忠良。”
“哦,那位自由公民委員,你可要好好保護他了。”
陸銘突然一笑:“你說,如果他僥幸生還,口供是對我有利呢,還是會直接置我於死地?”
喬爾丹沉默不語。
突然,車載電話的鈴聲響起來,喬爾丹接起,裡麵傳來急促的聲音,伴隨著雜音。
“什麼?”
喬爾丹猶豫了一下,“好,行動吧!”
看向陸銘,喬爾丹輕輕歎口氣,“專員,您俱樂部成員們進行訓練時發生了意外,好像是有實彈沒換成空包彈,有一位成員當場中槍身亡,正送去醫院呢。”
陸銘點點頭,“你的人,在自由大廈外?”
喬爾丹沉默了一會兒,“是
,您到這兒的前幾分鐘,他們已經布置好了,專員,對不起,我要對你俱樂部所有成員進行調查。”
電話鈴,突然又急促的響起來,話筒那邊,聲音有些惶急。
喬爾丹無奈搖頭,看向陸銘:“您的人,不讓警員們進大廈。”
陸銘伸手,“你叫他們通知一個叫袁大頭的接電話,我和他說。”又對喬爾丹道:“咱倆這次見麵,也沒什麼可保密的了。”
喬爾丹苦笑點頭,依言吩咐警員,叫對方名叫袁大頭的,來接陸專員的電話。
陸銘看著車窗外,輕輕歎口氣,“冬天到了,好像,天冷了呢!”
外間,幾片落葉打著旋從車窗旁飛走,隱隱的,聽到北風在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