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貴芢起身來到陸銘身旁,俯身在陸銘耳邊道:“老板,夏洛克委員在外麵。”
陸銘點點頭,笑笑:“我出去透下氣,你們先討論著。”
陸銘出來,果然夏洛克在外麵。
夏洛克拇指指了指對麵三號小會議室,先推門進去。
陸銘跟進來,笑道:“老夏,什麼事兒這麼急啊?我那邊也快開完了,開完了再說不行?”
夏洛克關了門,小會議室裡也沒人,他一笑:“你好不容易來一回市政廳,我就不用去你幾個點堵你了。可我也得時刻注意著,這要稍微一眼沒找到,你人影就沒了,沒辦法,你開沒開完我也得先找你。”
陸銘隨意拉張椅子坐下,夏洛克站著,靠在橢圓會議室桌上,突然歎口氣,“皮爾洛這小王八蛋!氣死我了,千行啊,謝謝你了,那個,劉騰是吧,劉檢察官和我說了,如果不是你,他這次麻煩大了。”
陸銘笑笑:“本來就還沒涉及犯罪,但如果不及時收手,以後怕很麻煩。”
夏洛克歎息著:“千行你不知道,這混蛋,我多看他一眼都煩,但我太太,特彆疼他……我太太是獨生女,沒什麼親人,所以,表舅的兒子都當成了至親……”猶豫了一下,“千行,你看能不能給他來個社會服務令什麼的?小懲大戒?”咬咬牙,“關進去幾年最好。”
陸銘笑笑:“那得你提供點舉報材料了。”
夏洛克向門口看了看,想了想問:“如果,一年半載的社會服務令,需要什麼……”
陸銘擺擺手:“老夏,真不能這麼討論下去了,好了,我走了!”
夏洛克點點頭:“明白!千行,你下午注意下你官廳有沒有什麼新舉報啊!這王八蛋,已經要動身去西域了,要真去了,不定惹出什麼麻煩來!”
陸銘隻當沒聽到。
……
下午,抓了個空,戴上大黑框眼鏡穿上學生製服去弗納德學院轉了圈。
現今來說,來學校已經不是為了什麼文憑來混淆檔桉扮作本地人了,計劃趕不上變化,自己已經完全不需要裝土生土長本地人。
也不是為了學西洋文,身邊翻譯一把一把的,也懶得學西洋文了。
要說為了家族的秘密,也不是,現在還沒到揭盅的時候,自己來,也沒什麼頭緒。
隻能等生日那天,看碧珠怎麼和自己說了。
現今來學校轉一趟,好像就是因為覺得有些疲累,來校園裡換換腦子。
大概也是因為,自己前世,還沒有從大學真正畢業吧,有時候總覺得,自己還沒有真正完成學業,還應該是個學生。
不過,就上了一節體育課就撤了,而且,體育課的時候也沒跟著同班同學們去操場跑圈,而是去練了練網球,不然,水平太菜,一個大男人,被克莉絲汀收拾的不要不要的,實在有些沒麵子。
……
鑽進黑色加長豪車,換上休閒衣褲,段貴芢已經遞過來話筒,“老板,龍崗來的電話,說是叫劉思禮。”
經過特殊改裝,汽車電話的接收係統在後麵那輛車上,電話機則在這輛車。
話筒裡,是劉思禮的聲音,當然,如果不是段貴芢先說了,還是不太好聽出來,一來沒那麼熟;二來汽車電話的信號,變音更嚴重。
“陸先生,終於找到您了!”劉思禮急急的說:“有一個好消息,也有一個壞消息。”
陸銘嗯了一聲,“好消息是胡二狗被抓到了對吧?說壞消息吧。”上午龔師爺就發來密電,詳細說了胡二狗被抓經過。
劉思禮一呆,“胡二狗的事兒,是,您肯定早知道了,對,您肯定知道。”又歎口氣,憂心忡忡說:“壞消息,真是個壞消息了,晌午的時候,鎮上來了黑山裡的信使,黑老六要咱們礦上,從這個月開始繳治安費,每個月1000元,還說,三天內就要聽到回信!”
黑老六,是黑山匪幫裡最大的一股,涇陽礦好像要給三個匪幫繳保護費,黑老六匪幫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三沙礦和涇陽礦不同,離山區還遠呢。
話筒裡,劉思禮猶豫著道:“陸先生,我父親的意思,是說1000元的話,也不是很多,雖說咱們離山區有一百多裡呢,一向也沒山匪侵擾咱們鎮,但他們要真來,也就是半天的光景,既然他們胃口不大,是不是,咱們不必招惹他們?”
陸銘想了想,“我明天正要過去,等我到了再說。”
“好,好!”劉思禮忙答應著。
陸銘放下話筒,想了想:“去自由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