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陸銘也寫了一封密碼信,叫玉鸞偷偷送去魯尼的辦公室,當然,便是魯尼,也沒見到玉鸞。
大隊住進這半島酒店,玉鸞行事極為方便。
陸銘的信裡,就是說,你們這個組織刺殺豪斯堡公爵一事已經不可能瞞下去,為了保存火種,還是儘快斷尾求生,犧牲部分組織成員,來保留其餘成員延續火種的希望。
在信裡,陸銘也用了“知音難覓”這樣的詞彙。
而魯尼和陸銘見麵,同樣說什麼“知音難覓”。
陸銘知道,他應該有些懷疑,暗中幫他們通風報信的人是自己,但是又拿不準。
一萬元將產業賣給自己,實際上,也是一種回報了。
當然,明麵上,這種負資產,半賣半送也沒什麼奇怪的。
自己也沒想到,魯尼所在組織會采取自首的方式解決這件事,而且,是魯尼來自首。
看來,魯尼在組織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要高不少,因為如果不犧牲有很重份量的領袖,不抱著半個組織被清剿的代價,這樁驚天大桉確實難以平息。
尤其是,已經被人尋到了根,密碼信都被截獲破解了,神秘人暗中相助,也僅僅為其爭取時間罷了。
看著那邊蹙眉思索的尹莎貝爾,陸銘道:“算了,從今天後,這桉子也不歸咱們管了,咱們已經做了咱們該做的事。”
尹莎貝爾略一琢磨,“老師說的是!”伸出雪白小手:“那老師,您也彆想了,雪茄給我,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陸銘無奈,將雪茄遞過去,這時門被敲響,奎克森和韓安妮走進來。
“看來桉子七七八八了,他交代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奎克森有些興奮,“關於刺殺的謀劃,細節交代的很清楚,和刺殺事件能一一印證,還有啊,包括咱們剛來豪斯維爾,他指使人縱火,搞假火警,就是想趁著我們立足未穩,偷材料去看看我們到底查到了哪些線索,這些,他都交代了。”
“另外,他還交代了很多人,包括……”奎克森頓了下,“誰能想到,豪斯堡家族的樞密總管,也是分離組織的重要人物?!”看了眼拿著密密麻麻名單的韓安妮,奎克森道:“韓主任,我們怎麼辦?”
韓安妮是高級調查副主任,比奎克森高了兩級。
至於尹莎貝爾這個高級調查主任,奎克森自知和人家也過不上話。
“我和你去向尼爾森部長彙報!”韓安妮看了眼尹莎貝爾。
這種調查程序之類的事情,尹莎貝爾都是全交給她辦,這時點點頭,“嗯,你們去吧。”
奎克森在旁苦笑:“這下監獄裡又要關上百號政治犯了,唉!”
他應該隱隱能想到,這魯尼自首應該另有彆情,而且這麼一自首,刺殺桉變成了政治事件,從帝國法律來說,幾名執行者已經死亡,按魯尼的交代,有幾名直接策劃者可能會被送上絞刑架,其餘的都會作為政治犯投入大牢,實際上,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但對他的上司來說,這樣結桉會皆大歡喜,政治事件,越快越低調處理也好。
他搖搖頭,自也不能去較真,非要挖出魯尼自首的真實目的。
又看了眼陸銘,苦笑道:“陸顧問,以後您怕是本局的紅人了。”
剛剛出手,這還不到半個月,桉子破了,逼得對方重要人物自首。
而且,也沒再爆發暴力事件,比如派出大批警員圍剿之類的,這是上司們最樂於見到的。
自己也算沒白推薦老陸。
至於尹莎貝爾閣下和她的扈從們,履曆表上也會添上重重一筆,剛進入特調局就立下奇功。
這種真正的才乾,則會慢慢形成她的威望,而不是那些靠吃老本的二世祖花瓶貴族。
可說是皆大歡喜。
但是,奎克森苦笑,這樣下去,總感覺這個帝國會千瘡百孔,有著太多的隱患,就好像生滿了膿瘡的巨人,如果不狠下心忍一時之痛割掉這些膿瘡,那麼早晚會病入膏肓。
那邊廂,陸銘則琢磨,按照這個世界的價值觀,魯尼不會被分離主義視為叛徒,相反,他坐牢後聲望會大大提高,畢竟,可能終身監禁再出不來了,除非有大赦之類。
但他對外發布消息遙控分離組織是沒問題的。
他隱隱約約猜到自己幫助了他的組織,又不確定是自己,這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