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沉默了一會兒,大由美子輕輕歎口氣。
陸銘無奈,“美子醫生,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就好。”
“我可能違反了紀律……”大由美子有些不安的垂下了長長睫毛。
哦?陸銘立時好奇起來,這大由美子,肯定是出身不錯的門閥,所以才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是東瀛最好的醫科大學畢業,嫁的人,也是現今不到三十歲,已經是師團參謀長,少將軍銜,可想而知這對年輕夫婦,其實根本不是東瀛普通家庭子女能達到的高度。
而且她典型的東瀛民族主義熏陶的狂熱分子,同時又很博愛,覺得隨軍行動,是在執行什麼崇高的使命。
便是現今不得不跟隨中洲人作戰,也是來草原解救奴隸牧民的,同時,也是為了歸國必須要忍受的苦難,在自己麵前,也從來不卑不亢,她看不過去的事情就會和自己據理力爭。
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現今的狀態,陸銘滿是好奇,“你做了什麼?”
“我收留了一個難民,按照這裡的法律,應該算是逃走的奴隸……”大由美子抬起頭,美眸裡有憤怒,“可是,那個孩子太可憐了,她還不到十歲呢,因為家裡人擅自賣了牛羊給沒有許可證的商人,便全被抓了起來,父親和好幾個哥哥都被殺了,她也被迫做了一個奴隸主的杏奴,受儘了折磨,昨天是實在忍不住了,被打的腿斷了都沒人管,趁著黑夜,她逃了出來。白天時,我在一個臭水溝旁發現了她,她,她都要死了!”看著陸銘,眸裡漸漸含淚,“你能不能,不要將她還給他們?王連副說,我們不能乾涉這些……”
陸銘搖搖頭:“這些人,我們能救幾個呢?”
大由美子臉色微微一白,有些絕望的道:“可是……”
陸銘擺擺手:“我的意思是,要改變大草原的現狀,就必須要用一場戰爭,打垮這裡的舊秩序,將奴隸主統統趕下台!”
大由美子呆了呆,滿臉詫異的看著陸銘,自然是想不到,這粗漢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陸銘見她眼神,咳嗽一聲,“我是聽上官們說的。”露出摩拳擦掌的神情,“要我說也是,老子現在渾身骨頭都癢癢,越快打仗解解渴才好!”
大由美子眼眸裡流露出“這才是你”的釋然,又趕忙問:“那孩子?……”
陸銘道:“她影響你的工作嗎?尤其是,爆發戰爭的話呢?她是不是一直需要你照看?”
大由美子急急的道:“啊,不會的,她的傷其實都是外傷,加上營養不良,她的斷腿我已經打上夾板了,慢慢將養就好,不用我或者彆人專門照看!”
陸銘點點頭:“那你收留著就好了,被牧民看到最好,如果有人敢來要人,說不定,就能和他們開戰呢!”
大由美子早就喜出望外,聽到後麵有些無奈,這家夥妥妥是個戰爭販子。
“謝謝,謝謝王連長!”大由美子突然雙手扶膝,很正式的深深鞠躬行禮,用東瀛語說了句謝謝。
她離開時也是喜氣洋洋,腳步輕快。
不過,彎腰白襪秀足躋拉上護士係帶小白鞋時,她突然注意到了王連長直勾勾盯著她姿儀曲線的熾熱眼神,心下一凜,轉身禮貌的鞠躬,隨之匆匆去了。
收回目光,陸銘無奈撓了撓頭,這粗漢軀殼,好似真是把自己一些黑暗**排出來收納在了這裡。
隱隱的,嗜血、好色,還有煙癮和酒癮,妥妥一個底層大頭兵的人格,優點和缺點都很明顯。
而自己的本尊,倒真是越來越像神仙,帶琉璃、含珠、潘蜜拉等遨遊仙境,和以前感受已經截然不同,不過那等仙境之妙,卻不是凡夫俗子所能體驗了,就宛如一種生命維度的升華。
想想陸銘苦笑,自己這人生啊,也真是一塌湖塗,感覺過了個稀碎,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都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