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以身入局(2 / 2)

我和死對頭結婚了 周沅 10482 字 4個月前

夏寧:“大小合適嗎?不是大樹小辣椒吧?”

沈南柯的手指在屏幕上懸了片刻,打字:“一言難儘,不聊這個了,你玩去吧,我繼續泡。”

夏寧:“?”

推拉門響,沈南柯返回微信主頁麵,往水裡沉了些,轉頭。

孟庭深披著白色浴袍手上拎著手機和兩瓶礦泉水,沒係帶子隨意敞開著,就這麼肆意地邁開長腿走了出來。整齊的腹肌溝壑清晰,黑色泳褲勾勒出形狀,腰腹往下有很深的陰影,黑色泳褲往下筆直長腿。幾乎□□,極具衝擊力。

“把推拉門關上。”沈南柯冷靜提醒他,“風會進去,很冷。”

他抬眼一看沈南柯,眉眼如墨,比黑夜都靜。很快他便移開,反手關上門。過來彎腰把礦泉水放到池邊,走到對麵有條不紊地地脫掉白色浴袍疊置於椅子上,長腿落入水中。隨著他下水,池子裡的水在上漲。沈南柯往上坐了坐,低頭發現自己的泳衣入水後漂浮起來,呈現透明色。

她反手去拿浴巾,脊背抵到冰冷的岩石,餘光看到對麵孟庭深悠然自若地倚靠著岩石。長而直的手指握著薄款黑色手機,專注認真地看著手機屏幕,屏幕光映著他的睫毛尖。

他似乎在處理工作。

沈南柯把浴巾放回去了,不過是一起泡個溫泉,外麵公共區域陌生男女泡在一起也沒見誰尷尬。

她也拿起了手機,今晚沒工作,她打算找個小遊戲打發時間。微信小程序刷了半天,有個評分不低的圍棋對線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遲疑了一下點進去。

圍棋主頁麵有好友對弈,孟庭深排在第一位。

沈南柯倏然抬頭,對麵孟庭深靠著池邊岩石,修長手臂鬆鬆散散撐著,肩線比例優越。冷而白淨的手指握著薄款手機,垂著眼目光嚴肅專注在手機屏幕上,手指敲擊屏幕。

她還以為他在談什麼大生意,居然在偷偷下棋。這個人裝的人模人樣,目不斜視的進來,他這是緊張嗎?居然泡在池子裡下棋。

“孟總。”沈南柯開口的同時,撩起池子的水甩他,“結束你的棋局,跟我對線打一局。”

一滴水落到孟庭深清冷的眉心,他稠密睫毛一動緩慢抬眼,聲音寂靜,“你要跟我下棋?”

“輸的人答應對方一件事。”沈南柯從他的下巴一路看到冷肅的喉結,往下是鎖骨,再往下,肌理分明的胸膛是冷白肌,凸起的顏色很淺,顯得很乾淨。

“可以。”他這兩個字說的很慢,慢條斯理地橫過手機打開了棋局,垂眼專注地落到手機屏幕上,聲音低低的,“想做什麼?”

“你管我想做什麼?你又贏不了我。”

沈南柯的手機上接到了好友邀請,她加入棋局,拿到了黑子權。

她十六年沒碰棋局,說不玩就不玩,家裡的圍棋書全部堆在倉庫裡。曾經的教練每次看到她長歎短噓,再歎她也不玩。

第一手,沈南柯落子天元,非常荒唐的下法。

白子緊跟其後,挨著她落子。

沈南柯蹙眉看了眼孟庭深,孟庭深當年可是當職業選手培養的棋手,怎麼會下這麼蠢的棋?

她繼續落子,孟庭深的白子一直貼著她,真就在跟她搶天元。不布局直接追殺是什麼蠢行為?沈南柯借著一步優勢,反圍攻孟庭深。等他應付圍殺之際,搶先占角。

孟庭深始終沒有占角,他在中間跟沈南柯廝殺,棋下的格外急躁。

他很多年沒玩嗎?怎麼急躁到這個程度?他的冷靜嚴謹呢?

沈南柯果斷放棄了天元的棋子,用十幾顆子換來了四個角。孟庭深毫不猶豫地吃掉了她的子,他失去了占角的先機,隻能被壓在中間用有限的空間布局。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們在池子裡寂靜地各占一邊。他們都沒有開手機音效,落子無聲。

蒸騰的熱氣氤氳著,模糊了他們的臉,大片大片雪花從黑暗儘頭灑向人間。

沈南柯平穩發育,每一步都精打細算,嚴謹做局。連上四角開始往中間步步逼近,他中間布局再精妙,沒有落腳點,他早晚被困死。

池子水太熱,沈南柯伸手拿起岸邊的礦泉是擰開仰頭喝了一口。冰涼的水壓下了燥意,她瀟灑地拎著水晃了晃,擰上蓋子放回岸上。白淨纖細的手臂搭在池子邊,撈起浸入池水中的長發放到身後岩石上,棋盤上的局勢明朗,黑棋必贏。

她漂亮的下巴上揚,杏眸彎著,“孟總,你輸了。”

“我賭我贏。”他也抬頭,水洗般乾淨的黑眸隔著氤氳的霧氣望著沈南柯,帶著少年時那種令人討厭的傲氣。

他身後無邊的黑暗,再遠處山脈與天相接,暗深的天際線浩浩蕩蕩延向世界儘頭。燈光靜靜照在他身上,他跟沈南柯保持著同樣的姿態,白而乾淨,此刻,他不是沉穩嚴謹的孟總,不是那個善於偽裝的成年人,而是那個藏於人後被他嚴絲合縫藏起來的銳氣少年。

大片雪花飄落在他們之間,落進池水,被熱氣融化。升騰的熱氣漫到他的眉心之間,卻不能弱化他半分銳利。

“何必嘴硬,你怎麼贏我?”沈南柯點了點池邊,“我能耗死你。”

他選擇在天元跟她周旋,他就輸了,今晚孟庭深急躁的不像話。

“為什麼不再玩圍棋了?”孟庭深突然問。

“贏了,就沒意思。”沈南柯拿起手機,開始收網了,“我從不玩打滿級的遊戲。”

“是嗎?”他話音落下,漏了個破綻。沈南柯立刻入局,強插進去吃了他第一個棋子。他雖然處於劣勢,可一直守的密不透風,沈南柯始終沒找到機會吃他。

“今晚的賭局,是不是贏了做任何事都行?”孟庭深沒有管她氣勢洶洶的進攻,繼續他的布局。

“當然。”沈南柯局勢一片大好,她能輸?

“來,錄個音。”孟庭深忽然一轉手機,豎起來遞向沈南柯,“沈南柯的賭局,輸了,答應孟庭深一件事。沒有條件限製,任何事。”

玩這套!

沈南柯怕他?她仰頭,“我沈南柯說話算話,輸的人,答應對方一件事,絕不反悔。”

他的喉結狠狠一滾,手背上青筋瞬間鼓脹,冷白指尖抵著手機有些用力。很快他便收斂,平靜淡定地收起手機保存錄音。

返回棋局,落子,“繼續。”

沈南柯以身入局的那幾個子被堵住了去路。

她不怕被吃。

犧牲幾個子換他無路可走,是壓縮他的空間。沈南柯繼續在他的地盤延伸,讓他吃自己,他吃完就沒氣了,這一片白棋都會被她收入囊中。

“孟總,你這是自殺式襲擊,你多少年沒玩了?”

沈南柯話音剛落,棋盤上跳出了強製點目,隨即巨大的失敗字樣跳到了屏幕上。

什麼玩意?什麼?這是什麼?

怎麼可以強製點目?目前局勢強製點目是沈南柯輸。

這不是圍棋的規則!

沈南柯緩緩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

這是軟件的規則,他鑽規則漏洞。

他是狗吧!!!!純種狗!!

全世界狗加一起都沒他孟庭深狗!!

孟庭深下頜上揚,保持著麵上的沉靜。他隔著熱氣望著沈南柯,反手慢悠悠地將黑色手機放到了岩石上,霍然起身,帶起了一片水花。大顆水珠從他赤著的精悍胸口滾落,沿著冷白潔淨的皮膚一路滾到了腹肌,肌肉線條在光影下含著蓬勃的張力,他身上蘊含著強烈的進攻欲。

他淌水而來,人魚線在他的動作中清晰,他穿過白色氤氳霧氣,清冷乾淨的手指遞到了沈南柯麵前,睫毛潮濕漆黑停著,沉靜黑眸猶如暴風雨前寂靜的海麵,平靜底下蘊藏著波濤,他開口聲音沙啞,“說話算話,南柯,我要履行丈夫職責,今晚——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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