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同床共枕(2 / 2)

我和死對頭結婚了 周沅 11614 字 1個月前

“I Believe……”

歌詞是英語夾雜著韓語,沈南柯在腦子裡自動翻譯內容:我相信你雖然不在我身邊。

下一句是:並不意味著離彆。

“我相信,回到我身邊的路隻是遠了一些……”

男人走路的聲音沉穩,響在耳側。

洗手間的燈關上,他走過來把一條白色短褲放在床被子上,“沒穿過。”

沈南柯彎腰撿起短褲看了看,運動款式。

孟庭深從床尾走過,高大的身影在電視前一晃,他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上床,床單微微震動。

“衣帽間櫃子裡應該有備用被子,我睡覺卷被子。”沈南柯在被子裡穿好短褲抱臂靠後,“彆跟我用一條被子。”

電視裡的歌詞唱到:“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回到我身邊,我會等……”

沈南柯忽然很好奇,這是什麼電影?這是什麼歌?孟庭深為什麼會選這個電影看?

他沒聽沈南柯的指揮,義無反顧地上床,占據一半床和被子,靠在床頭,轉頭看沈南柯,“來那個能泡溫泉?”

“孟總,您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衛生棉條嗎?泡什麼都可以。”沈南柯是以為例假走了才來泡的,誰知道晚上又來,這次例假多到讓她惶恐。她這個每次來一天半、在停經邊緣瘋狂跳躍的不健康人士,居然來了整整五天,而且沒有痛經。

孟庭深蹙眉,顯然,這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新,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苟死精英的頭發也垂了下來,柔軟地耷拉在他潔淨冷白的額頭上。他唇上有一片深色痕跡,下頜線清晰,因為側頭,頸側筋骨直而清冷,順延而下,沿著鎖骨克製地停在襯衣領口。襯衣式睡衣扣子扣到最後一顆,嚴肅保守,看不出剛才來勢洶洶的進攻欲。

沈南柯忽然意識到自己看的過於投入了,迅速移開視線,拿起遙控器關閉電視,手機靜音。摘掉眼鏡,關掉床頭最後一盞燈,在漆黑寂靜裡拉起被子遮到下巴,“睡覺,困了。我睡覺時聽不得一點聲音,我希望你能安靜。不要有呼吸聲,不要卷我的被子,不要越線來擠我,不然我會把你踢下床。還有,把你的手機靜音,不要吵我睡覺。”

沈南柯睡眠質量很差,她從沒有跟人同床共枕過。上次是喝多了跟孟庭深睡,酒精催眠大腦。這次她完全清醒,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著,包裡沒有助眠藥,她很怕失眠。

他那邊一直沒有聲音,沒有動也沒有回答她。

沈南柯挪了下脖子下麵的枕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

思索著今晚發生的一切,意識陷入混沌。

沈南柯是被壓醒的,她睜開眼先看到灰暗光線裡男人冷硬的下巴,視線上移,他的唇角抿著十分嚴肅,高挺鼻梁陡直,睫毛完全覆在眼睛下麵,眉頭緊蹙,似乎很不爽。肩膀上是他沉重的手臂,他是半攬著,半邊身子都壓她身上了,難怪這麼重。

她什麼時候睡孟庭深懷裡了?她怎麼睡著的?沈南柯的失眠是高中開始,嚴重焦慮,她睡不了完整覺,經常半夜心悸驚醒去想考不完的試,還有沈錦蘭的訓斥。到大學越來越嚴重,每天神經緊繃,她是認識方程才決定去看心理醫生,中度焦慮。她開始認識各種安眠藥,每晚睡前吃藥環節就是一場心理拉鋸戰,怕睡不著,怕吃了藥仍然不能入睡,那會是個很痛苦的過程。

她想推開他,手一動,發現手腕卡在他的睡褲褲腰裡,她猛然抽出手,推開孟庭深翻身一滾到床另一邊,那邊有巨大的空間。是她越線跑到孟庭深懷裡,她把孟庭深擠到了床沿上,她那邊的床單冰涼。顯然,一整晚,她都擠在孟庭深的地盤。

沈南柯不能想剛才的手感,手塞他褲子裡睡覺是什麼操作?

垂著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屏幕。

早上九點。

幾點?沈南柯看著這個時間震在原地。她昨晚睡的時候好像還不到十一點,她睡了十個小時?

沒有做夢沒有午夜驚醒沒有焦慮心悸心慌氣短,她完整地睡了十個小時?

“幾點?”男人惺忪沙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九點。”沈南柯開口發現自己聲音有些緊張,她清了清嗓子,轉頭看過去。

孟庭深躺回原來的位置,他抬手修長手臂搭在眼睛上,隻露出唇和下頜露在外麵,唇上的痕跡變成了深色。黑色襯衣式睡衣領口鬆鬆散散,鎖骨在暗光下勾人,他緩慢地呼吸,被子堆在他腰下,衣服下的胸膛微微起伏。

沈南柯的視線越過他看到光線處,窗簾絆到了藤椅露出了一角,才讓光照了進來。

“你今天有工作嗎?”沈南柯找了個話題,實在太詭異了,她在孟庭深的懷裡睡了十個小時。

沈南柯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哪次能睡超過八個小時,睡飽的感覺很微妙,像是膨脹的水精靈,整個飽滿明亮。腦子清晰無比,世界窗明幾淨。

他給她下藥了?睡這麼好。

“沒有。”孟庭深放下手,掀起漆黑睫毛轉頭看來,“沈南柯,你睡覺磨牙。”

沈南柯:“……”

“你怎麼會磨牙?”孟庭深似乎好奇,他觀察著沈南柯的唇,“一整晚都在磨,你的牙齒還好嗎?”

牙齒非常好!一頓能吃十個你。

“今晚你再開個房間,出去睡。”沈南柯掀開被子起床,T恤卡在後腰裡,她扯了下,“跟你睡——”

“你身上怎麼有血?”他霍然起身去碰沈南柯的後腰,聲音忽然卡住,冷白指尖離她隻有幾寸,“沒事了。”

“啊?”沈南柯回頭看,連忙拉下T恤遮住,跳下床匆匆奔向了浴室。

昨晚她睡的太肆意了,極少的量全部蹭到了後腰上。他的短褲弄臟了,沈南柯簡單衝了個澡,把短褲扔進了垃圾桶,換上自己的衣服。

調整狀態,走出浴室。

酒店房間巨大的落地窗讓銀白世界震撼地呈現在眼前,溫泉湯池氤氳熱氣被暴雪鎮壓,岸邊岩石上積著厚厚的雪。木欄杆和高大植物上雪更厚。遠處山脈被大雪覆蓋,大片雪花正沸揚而下,這場雪還沒結束。

沈南柯在這種漫天潔白中停頓幾秒,看向正在換床單的孟庭深,“弄床上了嗎?”

“嗯。”他掀起床單,攥在手裡,越過床尾大步走向洗手間,“今天彆泡溫泉了。”

這麼大的雪誰會泡溫泉?

“放門口,付給他們清洗費。”沈南柯看他往洗手間拎,轉頭看去,“你乾什麼?”

“洗乾淨再讓他們帶走。”孟庭深打開水找到臟汙的地方衝洗著,垂著沉黑的眉眼,擠了一些洗手液在上麵。

沈南柯看著他修長骨骼清晰的手指浸在冷水下,認真嚴謹地搓洗著那片痕跡,痕跡在變淡。感覺很怪異,耳朵也有些熱,“人家帶走也是扔洗衣機裡加專用清潔劑,不會碰這個,跟你洗有什麼區彆?”

她莫名GET到了孟庭深的意思,隱私的東西屬於他們夫妻之間,他不想給彆人碰。這種想法讓沈南柯覺得很奇怪,他們好像很親密。

“被隔壁那兩個媽看到,以為是第一次。”孟庭深被她說中了,那點變態的占有欲顯得更變態了,他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找了個借口道,“沒事找事。”

沈南柯打算往衣帽間走,聞言震驚停住腳步,“孟總,我們這個年紀第一次也不會出血,你是封建王朝穿過來的嗎?還是看了什麼傻電視劇?”

孟庭深轉頭黑眸深刻地注視著沈南柯,沉默了足足一分鐘,開口,“不會嗎?可那晚有。”

沈南柯愣住,“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第二天她看到床上隻有些水痕,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呢。這麼疼,都沒受傷。

孟庭深垂著漆黑睫毛,洗乾淨了那片汙漬,關閉水龍頭,拎起濕淋淋的床單丟到浴缸頂端的臟衣簍裡,抽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確定地點點頭,“在我身上,我擦掉了。”

沈南柯:“……”

這狗居然毀滅證據!

他隔著一段距離,注視著沈南柯,手上細慢地擦著手上的水痕,他把每一根手指擦的潔淨一塵不染,一仰頭,笑在他眼底肆意漫開,他的聲音因為浸著笑而沙啞,“所以,我們旗鼓相當,處在同一水平線。”

“誰跟你旗鼓相當?我技術高超。”沈南柯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不甘示弱,“有血是你太粗暴,我閱男無數,沒見過比你活更爛的。”

“是嗎?”孟庭深斂起了笑,他走到洗手台前拆開牙刷,淡道,“技術好到親我一次,我受傷一次。上次我的嘴還沒好,現在傷續上了,又要飲食清淡一周。”

沈南柯望著他寬闊的肩膀,他的脊背輪廓在單薄的襯衣下清晰,她扣上大衣的最後一顆扣子,拿了一顆酒店送的水果糖,撕開包裝把糖果填進嘴裡,往後靠在櫃子上,齒尖磨著那顆糖,“那是我不想好好親你,有技術不想好。”

他刷乾淨牙洗了一把臉,抽了沈南柯的洗臉巾擦乾淨,扔進垃圾桶,垂著眼走進衣帽間彎腰從箱子裡取出要換的衣服,麵對著沈南柯解扣子,扣子一粒一粒解開,完整的腹肌與人魚線展現在她麵前。他若無其事撈起半高領的毛衣,套到身上,彎腰脫褲子。

沈南柯反應過來,轉身往外走,這貨在乾什麼?

身後涼涼一道聲音,“這就害羞了?”

沈南柯一咬糖塊,嘎嘣一聲,她旋風一樣卷回去把他撞到換衣凳上,抬腿跨上他的腿,兩條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偏了下頭懸在他的唇上,橘子味的水果糖香甜在他們之間肆意蔓延,她的指尖抵著他的後頸,聲音很輕,“孟庭深——”

孟庭深低頭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