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模糊，梁菡的臉在眼前晃過，已經有點扭曲了。
她看著自己笑了起來，那個笑容無比熟悉，沐木到死都不會忘記，何晚月那標誌性的笑，明明看著溫柔大方，那雙眼睛卻是空洞無神，虛偽至極。
是何晚月。
她最終還是找過來了。
她為什麼會變成另外一副模樣？為什麼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
沐木伸手掙紮著，卻被身後冒出來的一雙手給毫不留情的按住。
他們把她按在了沙發上，朦朧間她又看到了一張枯瘦的臉，像是直接在骷髏臉上掛了一層人皮般，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滲人恐怖。
沐木害怕極了，她無助的哭著，雙手雙腳卻像是綁了沉重石塊般不管她怎麼用力都抬不起來。
她扭著臉看向一旁的那一抹身影。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放了我，放了我！”
“你們要做什麼？！我朋友不會放過你們的……”
梁菡走過來，笑的扭曲。
“從我這裡奪走的，當然得要給我還回來了！”
這時候一旁的女人來了句。
“換不回來了，那個小賤，人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把我的法術給破了。”
梁菡的聲音尖銳。
“換不回來了？！你之前答應過我一定能換回來的！”
“對不起寶貝……媽……”
“彆說了！！想辦法，趕緊想辦法！！我要我的臉，我要我的臉！”
兩人的爭吵沐木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手裡攥著微微送給她的符牌，保留了些許清醒，閉著眼睛佯裝已經不省人事的樣子，心裡默默祈禱著。
“一時半會我也沒有辦法了……你現在的臉不是挺好的嗎？她的臉，她的臉咱們就不要了，我給你換更好的！”
“我不行！！這是我的臉！必須還回來，必須還回來！你快點啊，你不是有那麼多歪門邪道麼，怎麼現在一幫我就不行了？！”
女人的聲音無措又愧疚。
“我沒用，我道行不夠……”
“你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不比不過！你還為了這個把自己搞成不人不鬼的樣子，還幫不了我，你還活著乾嘛？你怎麼不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也就沒那麼多煩惱了！”
不算是爭吵，隻是單方麵的辱罵。
女人被罵的根本不敢說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也給沐木留了不少時間。
她終於按到了緊急撥號。
不是報警，而是微微的號碼。
能不能播出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這個時候隻有微微能救她。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何晚月開口了。
“既然換不回來，那就把她的臉毀了。”
沐木的眼皮微微顫了顫，她害怕極了，幾乎要哭出聲了。
還好女人開口阻攔了。
“月月，這種事情極其損害陰德，我做了，我估計也活不長久了……”
“不要你來！我自己來！”
“不行月月！不行！！她要是報警了一定能查出來是你乾的，你的前途就毀了！”
這個時候還考慮到孩子的前途，可真是母愛感天動地。
沐木的神智已經非常薄弱了。
她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自眼前閃過，寒芒之下沐木能清楚的感知到冰冷的質感在臉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