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微點點頭，緊跟著輕輕打了個哈欠。
她一夜沒睡，現在困倦的很。
可一看到周卿，李玄微隻能回去洗洗臉清醒一下，跟著她一塊去醫院體檢。
“小虎就讓他待在家裡就行。”
“那哪行，這麼小的孩子在家裡太危險了。”
“他在山裡就一直一個人待著，沒事的。”
平時李玄微上學，師父總是喝的醉醺醺的，經常就醉倒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一夜不歸，所以小虎經常一個人待在道觀裡。
“那他一個人怎麼吃啊？”
“師父能記住就會留點乾糧給他。”
“那要是記不住呢？”
“那就餓著。”
李玄微的話風輕雲淡，可聽到周卿的耳朵裡，就跟繩子似的緊緊綁住她的心。
“可憐的孩子。”
看著才兩三歲，天天就過這樣的日子。
難怪這麼懂事乖巧，給什麼都吃，比鄰居家的荷蘭豬還好養活。
聽李玄微這麼一說，周卿對小虎又多了幾分憐愛。
“你那師父也太不負責了，你小時候……”
那微微小時候，估計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過著吧。
再一想，周卿的眼眶就紅了。
李玄微完全想不到眼前這個女人的發散性思維有多活躍，見她眼眶紅了，還以為她心疼小虎呢。
“好了，那就帶著吧。”
周卿紅著眼，盯著李玄微默默擦拭眼角。
“微微，你受苦了，媽媽對不起你。”
“……”
——
體檢中心，李玄微做完學校要求的所有檢查，時間還早。
周卿看了看時間，能做午飯了。
“回家吧，中午給你們做紅燒排骨。”
“來都來了，你也檢查一下吧。”
周卿一聽，笑著搖搖頭。
“我每年都會定期體檢的。”
“今年你檢查了麼？”
“今年還沒呢，每年我都是十月份的時候過來，等十月份再說吧。”
李玄微仍舊是站著不動。
“去查查看吧，我看你最近的臉色不好，哥哥也很擔心。”
女兒的擔心讓周卿心裡暖暖的。
“行，那媽媽也去查查，今天中午咱們在外麵吃。”
這下換成李玄微帶著小虎坐在外麵等。
小家夥趴在姐姐腿上吃糖，不吵不鬨，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過往的人。
這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指了指繳費窗口。
“啊……”
李玄微看過去，瞧見窗口站著個身穿花紋短衫的老人，背對著她，頭發花白後背卻挺得筆直。
李玄微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站起身來三兩步小跑著衝到那人跟前，嘴裡的師父剛要脫口而出，那老人卻突然轉過身，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四目相對，李玄微迅速低頭，拽著小虎轉身就走，留下身後的老人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們。
等周卿出來的時候，已經晌午了。
女人看著臉色不太好，神情凝重的想著什麼。
回家的路上周卿又恢複了原樣，語氣輕鬆的和李玄微商量中午吃什麼。
到了晚上，她給遠在他國的李瀚山打了個電話。
“什麼時候回來？”
“我今天去體檢了，拍了CT，醫生說是肺部疑似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