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的話，七分假，三分真，不可信。”
“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李玄微點點頭。
“是的，我之前和師父下山遊曆，曾遇到過三歲小孩記得前世，還找到了前世的妻子，那時他的妻子都已經七八十歲了。”
“那怎麼辦？”
“有些人執念深，喝了一碗孟婆湯也還會帶著些殘留的記憶投胎轉世，再世為人的概率不大，成為豬牛馬羊這些動物之後受智力影響也記不清多少。如果再世為人，那也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將前世忘卻，這就是陰陽平衡，不需要擔心，道法會將一切扭歸正常。”
這一刻的李玄微又變成了陌生的樣子，可望不可即的疏離以及那對大道的推崇和向往，讓李瀚山的心緊緊揪在一塊。
“嗯，說不定那妖精說的是真的呢。”
“爸爸，精怪無心，就算是前世夫妻，今生他們也絕無可能。”
這話說的倒像是電影裡替天行道的老和尚。
“微微，你看過白娘子傳奇麼？”
“那是什麼？”
李玄微消息閉塞，第一次看電視還是她七八歲陪師父去福主家辦事的時候，在人家客廳裡看見的，一直到來市裡之前她都沒有手機，因此對於他們來說家喻戶曉的東西，李玄微通通不了解。
李瀚山猜到她不知道，低笑了一聲。
“你和裡頭一個角色很像。”
“誰？”
“法海。”
李玄微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他是誰？”
“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和尚，和你一樣厲害。”
一聽他這麼說，李玄微稍稍抬了抬下巴，也不管那法海到底是個什麼樣，乾過什麼事，總之厲害就完事了。
這邊處理好李梁了，李玄微又搬了把椅子坐到黃鼬精跟前，手裡把玩著自己的紅珠子，漠然看著她。
“你用的什麼妖術，能把我三叔迷惑成這樣？”
她剛剛試著以前的法子給李梁解開，竟然沒用。
女人已經奄奄一息了，不用拔劍，天一亮她也就差不多魂飛魄散了。
她看著床上的男人，淒淒的笑了笑。
“我隻是讓他暫時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而已，我沒有對他用法術，那樣會傷害他。”
“傷害？”
李玄微眼神冷下來。
“你吸他精氣害他萎靡不振，這樣再過兩晚他就會被你吸乾，這樣還不算傷害？”
女人一聽，眼神暗淡下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想他了。我的丈夫死了五十多年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他。本來以為這一生無望再見了，沒想到他竟然又回來了。”
說著女人又變出一張照片，舉起來讓李玄微看。
“你看，這就是我的丈夫，他叫南軍，我叫北娘，我們在民國三十年結的婚。”
說著女妖當真又把結婚證給拿了出來。
證件上的男人確實就是李梁的模樣，穿著一身西裝梳著中分頭，帶著一幅圓框眼鏡，在那模糊不清的背景中，兩人手牽手，笑的甜蜜溫柔。
證據擺在眼前，她和李梁前世還真的是夫妻。
“我怎麼會故意害我的丈夫呢？我隻是想讓他想起我。”
“他現在是人，你是妖，人氣與妖氣注定無法交融，如果強行相融一定會是妖氣侵蝕人氣，他會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