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有人能睡得著,混出息了,裝都不肯裝了。”
李安文挖苦諷刺的聲音傳過來,李祈芝緩緩睜開眼,沉默了好一會才讓意識全部清醒過來。
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啞聲道。
“我不像你,從小就裝習慣了。”
李安文走過來,抬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燈光下他的臉模糊不清,聲音卻仍然清晰刺耳。
“沒出息的東西,還想混出頭?做夢吧你!”
丟下這句話,李安文抬腳就離開了。
疲憊不堪的李祈芝壓根就沒打算理會他,知道他不安好心,也知道這次奶奶的病有蹊蹺,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儘量保持沉默和冷靜,彆讓對方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很累嗎?”
“還好,估計要一整夜了,靠著我睡會吧。”
李玄微坐在他身旁,李祈芝伸出胳膊,讓她靠著自己睡一會。
“給,把這個帶在身上。”
李玄微從包裡掏出個小木牌,精致小巧,雕刻成了一把匕首的形狀,隨身攜帶很方便。
李祈芝笑著接過來,緊跟著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木手環,心底湧上一陣暖意。
“謝謝微微。”
小木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裝在胸前的口袋裡,味道依然能傳出來,仔細聞一聞,原先昏昏沉沉的腦袋都清醒了不少。
小姑娘身上不知道裝了多少寶貝,每次見他都會遞給他各式各樣的,有的帶在身上一整天渾身都暖和和的,有點掛在車裡一路上都頭腦清醒,還有這個他一直戴在手腕上的木手環,仿佛有一種道不清的力量,能讓他的心從浮躁不安中慢慢沉穩冷靜。
這麼想來,他這一路走來好像全都靠著微微在背後的幫助。
自從微微回來之後,家裡的一切都在變好。
他有了自己的事業,並慢慢壯大。
爸爸下定決心離開吸血的李家,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家人,解放自己。
最主要的是媽媽,他以前從未見過媽媽像現在這樣,眉眼中全都是年輕時的光彩和活力。她終於離開了拘泥自己半生的鍋碗瓢盆,離開了那個不把她當人看的李家,把自己生活的重心從丈夫和子女,轉變為如今的演藝事業。
每每想到這一切,李祈芝便愈發覺得,微微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福星。
他總有說不完的“謝謝”要說給她聽。
可又因為是一家人,“謝謝”兩個字說太多就有些生分了。
他能做的就是抓緊微微給他創造的機會,繼續努力往上攀爬,儘快成為獨當一麵的頂梁柱,從而可以保護家人。
“哥哥,你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緊,背負太多的東西,往往會從動力變成負擔。”
“你啊,怎麼每次都能看穿我的想法?”
有時候這丫頭遲鈍慢熱,有時候又異常敏銳,老氣橫秋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笑。
李玄微低下頭,繼續編織著手裡的結扣。
“我說了,我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就像現在,她看站在旁邊的三個兄弟,最悲傷憂心的,卻不是老人最疼愛的老大。
一雙眼睛裡,能看到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整整一夜,李家人都守在外麵,儘顯孝心。
最後老太太終於暫時脫離危險期了,被送進了重症病房,一次隻能有兩個人進去探望。
李則清帶著李安文先進去了。
外麵,李梁冷哼一聲。
“你信不信他們現在正催著老太太立遺囑呢。”
李家再衰敗,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光那一座市中心的老宅子都價值上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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