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大唐開國以來,還沒有誰十七歲,就能做從六品的,陛下對您的恩寵,前所未有,您不可辜負陛下的厚愛呀。”內侍老高開口勸諫。
蕭銳白了一眼:“從六品?好大的官職,要不你來?”
我這……內侍老高差點吐血,心說我好心好意的,您屬老虎的嗎?衝我乾嘛?
李二擺手說道:“沒事下去準備吧。對了,你送駙馬出宮,路上跟他講講常用的禮數,明天就要去任職了,彆讓人笑話。”
言外之意就是,往常彆人笑話,隻笑話宋國公蕭瑀,現在不同了,你是我女婿,會連我這個嶽父一起笑話的。
出了太極殿,蕭銳看著滔滔不絕的內侍老高,戲謔的問道:“你不會公報私仇,故意整我吧?”
我……奴婢不敢,奴婢跟駙馬爺沒有私仇,隻有敬佩。
蕭銳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老高的肩膀稱讚道:“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難怪大家背地裡都稱呼你為內相。”
“喂,駙馬爺,我還沒講完呢……”
“不用啦,我不懂禮數衝撞上官,要不了三天就得被彈劾罷官,不用麻煩了。”蕭銳揚長而去,老高目瞪口呆,這、這……你不想做官剛才怎麼不說?這不是故意坑我嗎?
滿臉無辜的回去複命,李二哈哈大笑起來:“朕早知道這個倔驢不會那麼乖巧的聽使喚,去給魏征送個信兒,好好調教這小子,無論如何不準他辭官。”
回到宋國公府的蕭銳不住的吐槽,老娘蕭夫人卻大喜,我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剛入朝為官就是六品實職,滿長安的權貴子弟,這是頭一份。
朝廷送來官服,蕭夫人忙前忙後的準備,蕭瑀則是把兒子叫到書房,一件件的叮囑做官謹要。
看著蕭銳低眉順耳的聽完離開,蕭瑀滿意的撫須笑道:“成家立業,果然不錯,銳兒到底是長進了。”
長進?沉默才是最大的抗爭,這小子憋著壞呢。
早上六點,禦史台衙門開始點卯,禦史大夫魏征下屬兩名正五品的禦史中丞,再下設就是六名從六品的侍禦史,分管不同的職能。
“殿中侍禦史蕭銳,蕭銳……”點卯之人連續念了好幾遍,不見人回應。
就在這時,角落裡鼾聲漸起,所有人都轉頭看去,一個身著六品黃色官袍的年輕人,大剌剌坐在胡床上,斜靠著熟睡呢。
“豈有此理?禦史台點卯,竟敢當堂酣睡?何人如此狂悖?給我轟出去!”當值的禦史中丞嗬斥說。
有人小聲說了句:“不認識,好像是新來的。”
“新來的?莫不是他?他就是陛下欽點,新來的駙馬侍禦史蕭銳?宋國公長子?”
“哼!宋國公堂堂相國,怎會有如此頑劣的子嗣?”
這時,禦史大夫魏征開口了,“各位,繼續吧。年輕人貪玩,不像我們早起習慣了,他第一天來,且容他一次。”
嗯?什麼???魏大夫親自幫他說話?這怎麼可能?往日裡,魏大夫可是以嚴厲著稱,絕不容許禦史台內,有白吃乾飯不做事的人,今日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魏大夫也惹不起一個駙馬?
“點卯的聲音小些,莫要吵了蕭禦史。”
什麼???魏大夫,您今日怎麼了?為何如此縱容一個新來的?
魏征打著哈哈,安慰下屬說道,一個小孩子,大家慢慢帶他,彆跟孩子一般見識。
一直到日上三竿,供應午飯的時候,蕭銳被魏征叫醒,“蕭禦史,醒醒,到了午飯時分,我領你去食堂吃飯。”
“喔……這麼快就下班了嗎?”蕭銳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起身要走,卻被魏征一把拉住。早著呢,下午還有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