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語氣不陰不陽道:“老奴就是個駕車的奴才,走不得正門,就留在這裡看車了。”
蕭銳大方的拉起老王的手:“走吧王老,聽說裴尚書家裡有好茶,咱們得嘗嘗。馬車什麼的,裴尚書不會讓馬兒餓著的。”
有蕭銳的抬舉,老王不再拿堂,就坡下驢,謙卑的跟在了蕭銳身後,差一個身位。裴寂連忙揮手,招呼人看護馬車,並拿精飼料喂養。
來到客廳,裴寂有些忐忑的看著喝茶的二人。
蕭銳懶得跟他扯皮,直接遞上了一遝文書,“且看看吧,都是找你的。您雖然稱病多日不上朝,但看這些狀子,您也一刻沒閒著。”
裴寂不解的接過來翻看,不多時,臉色就變了,口有些乾,語氣虛浮道:“這是汙蔑、汙蔑……”
“哦?封德彝之前也是這麼說的。要不,照方抓藥,讓刑部會同禦史台也搜一搜?”蕭銳戲謔道。
裴寂砰的一拍桌案,“蕭銳,你欺人太甚!逼死一個封德彝還不夠,想連老夫一同戕害嗎?就是你爹蕭瑀也不敢同我這麼說話。”
“戕害?何出此言?逼死封德彝?笑話,封德彝是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殺。至於說家父?嗬嗬,那是你們之間的同僚關係,跟我何乾?我蕭銳又不是看家父的命令行事。”
內侍老王輕咳一聲,沒說話。
裴寂略微冷靜下來,他很想問問,不是說太上皇不滿這個囂張跋扈的孫女婿嗎?為什麼會為他撐腰?難道是太上皇跟陛下……
嘶……
裴寂忽然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蕭銳提醒說道:“裴尚書,這隻是狀紙,但我蕭銳從不空言。證據確鑿,沒有一件冤枉你家的,你如果想看證據,我可以讓禦史台的人送過來。不過嘛,若是這般,嗬嗬。”
意思很明顯,如果這樣公事公辦,那封德彝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裴寂也有些顫抖道:“老夫已經辭官了,陛下準我告老還鄉,蕭銳小兒,你……你……”
蕭銳淡定的坐了下來,使了個眼色給裴寂,讓他屏退左右。
“辭官歸老,不代表你罪孽全消。不過嘛,太上皇替你求情了,念在你伴君多年,於大唐立國有功,所以才有我今日私下裡走過這一遭。否則的話,你出門打聽打聽,我蕭銳跟誰詢過私情?”
李孝恭:真的嗎?當時你跟我好像也這般說辭。
裴寂無力的癱坐下來,沉默良久,開口問道:“說吧,你想怎麼辦我?”
他已經明白了,蕭銳要辦自己,但太上皇開恩了,既然開恩,那就不會殺人,至少不會滅門。
蕭銳語氣溫和的說道:“簡單,這些狀紙不多,也就十幾份。您的為人還是可以的,培養的兒子也比封言道強不少,除了囂張跋扈點,禍害的百姓也不多。”
“禦史台已經統計出來所有受害人的清單,您得挨家挨戶,照價賠償,並且付出一定數量的精神補償。不多……”
話沒說完呢,裴寂就搶答道:“沒問題,該賠多少錢,我們認賠。”
“好!裴尚書大氣,這格局,不愧是領政宰相。不像那封德彝,魚肉百姓死不悔改,最後鬨得個晚節不保。您這次要出的不多,五萬兩銀子。”蕭銳撫掌稱讚。
等會兒……多少?五萬兩?你、你……
“蕭銳,你在勒索我?”
“哪裡的話,這怎麼能叫勒索呢?這分明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