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給我渣! 睡芒 15165 字 9個月前

衛生間裡, 他用濕紙巾擦了臉,才發現自己臉上居然這麼多醬……

難怪李赫剛剛看著自己忽地笑了一下——可惡!白鈞言還以為他是不是也有點心動,沒想到居然是因為自己長得搞笑。

那他笑得未免也太開心了點吧??

這種丟臉的瞬間讓白鈞言相當在意, 默默咬牙氣了半個小時, 才想起給他發消息:“你彆在那個兒童遊樂區吹冷風了, 去咖啡廳坐著吧。”

李赫回:“沒關係, 不冷。”

沒等他回, 李赫又發來:“而且我一喝咖啡就睡不著,不想去咖啡廳。”

白鈞言:“那可以去圖書館啊。”

他們園區除了咖啡廳, 還有一家公立圖書館。

這時,同事雯雯跑進辦公室:“我剛剛在兒童遊樂區那邊看見一個大帥哥,哇塞那個腿那個身材,九頭身大帥比!”

另一個女同事:“外國帥哥?”

“不是, 我不是近視嗎, 我走近了看, 是中國人啦, 不過真的好高,特彆帥!男模!肯定是男模!”

“比關澤還帥嗎?”

“那……”雯雯下意識止住話頭,“各有各的帥!”

坐在白鈞言身側辦公的帥哥抬起頭來。

雯雯形容說:“氣質特像年輕時候的丹尼斯吳!又少年又溫柔還不羈還有混血的感覺!”

“!”

“我的媽呀!”

幾個女同事結伴飛奔去兒童遊樂區,過了幾分鐘, 回來搖頭:“人都走啦!哎,去晚了,沒看成,可惜了。”

正在辦公電腦上悄悄搜索“丹尼斯吳”的白鈞言, 摸出了手機。

問李赫:“你還在外麵吹風嗎?”

那邊回:“沒。”

可能是因為閒著, 回複得特彆快:“在咖啡廳坐著, 李煊來了?”

“沒來, 就是問問你,你不說不冷,說一喝咖啡就睡不著嗎。”

“是,剛剛不冷。”

結果自己坐了一會兒,還是感覺凍。

李赫打字很快:“你走了我就覺得好冷。”

打完發送出去,幾乎是立馬,就感覺這句話不妥,想撤回的,但那又太刻意了點。

如果是對其他人,李赫也不會覺得不妥,但白鈞言……

李赫有種控製不住,想繼續下去的念頭。

白鈞言垂著頭,也回:“那我的作用,就是小太陽啊?我身上很暖和嗎。”

“嗯。”李赫簡短地回:“你繼續工作吧,李煊來了就叫我。”

落地窗外的三株桂花樹佇立,遮擋了大部分的冬日陽光。從正午到下午五點,日光從頂空到西落,紅色的夕陽浮動,李赫閉著雙目,腦子裡卻一直在重播他的注視。

那張花掉的、蹩腳的,又有點打動人的笑容。

他在咖啡廳等到快睡著了,一整個下午過去,也沒等到人。中途發過幾次消息,都沒得到回複。

白鈞言五點下班,過來找他,說:“剛剛同事問了,李煊的助理說臨時有事,就不來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啊?沒關係,不過,他今天都不來了嗎?”坐在咖啡廳的暖氣裡,李赫脫了外套,露出內裡的白拚黑高領羊絨毛衣,款式寬鬆,項鏈就掛在毛衣外麵,是一隻黑色的許願骨。

“不清楚啊,跟這些藝術家溝通,總之是……偶爾碰上這些事。”

白鈞言坐在他旁邊:“那你還繼續等嗎?”

李赫應該是用手托著臉睡了一會兒,臉頰邊有一點很淺的紅印子,睡眼惺忪的模樣,揉了下眼睛說:“他興許不會來了。”

白鈞言:“抱歉啊,害你白跑一趟……我也過意不去,我請你吃飯吧?”

李赫站起,看了眼時間,稍有猶豫:“下次吧,今晚我有點事。”

不是推脫,的確有事,跟朋友約了晚餐。

“下次我請你。”李赫說。

“噢。”白鈞言無所謂地點點頭。

是夜。

張超帶李赫來了“et”酒吧,李赫還沒進去,隻是站在門前梧桐樹前抬頭,就認出了這一間:“是這家啊,你朋友開的?”

“你來過?”張超帶他進去,他和李赫這種愛看書的不一樣,不管在哪兒,他都喜歡熱鬨、人多的地兒。

李赫點頭:“來過一次。”

他的社交活動其實不多,喜歡享受孤獨的時光,回國後除了開會和工作,唯一一次大型的活動,就是校友的講座。

張超:“跟誰來的?你除了跟我喝酒,還會跟誰?唐淩?不是吧?”二人進卡座後,張超觀察他的表情,“我知道了,唐淩他表弟!那個gay!”

“…不是。”

張超翻開酒單:“那你自己跑來酒吧買醉啊?不會跟司機喝酒吧?”他知道李赫是個相當自製的人,自己隻要不約他,他就能在壁球館或者圖書館待一整天,除了上班就隻有這些無聊的娛樂,宅到不行的性子。

“跟一個朋友來的。”李赫發現張超點了自己上次喝的威士忌,神色就更微妙了。

那天晚上的事他記得很清楚,白鈞言對他的態度很奇怪,也很冷漠,第二次也是,但第三次見麵過後,白鈞言明顯就溫和了。

可能是生病了,在吃藥,李赫自動在心裡給他找好了理由,而最近情緒穩定了,也是因為吃了藥控製住了。

“在想什麼?”張超的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嗅覺敏銳,“你不對勁,你有情況。”

“沒有。”稱不上是什麼情況。

白鈞言應該是喜歡自己吧,但李赫身旁有太多喜歡他的人了。

張超:“就是有情況,你一說謊就這個表情!”

李赫看向他:“什麼表情,我怎麼不知道?”

“心虛的表情啊,你口是心非就是這個樣子,”張超灌了一口酒,很欣慰地拍他的肩膀,在堵著耳朵的音樂聲裡喊道,“阿赫啊,我以為你要跟狗過一輩子了,你個戀愛小白啊!”

李赫奇怪道:“你怎麼知道他叫小白?”

“……?”

“你真是年輕人嗎?你不上網衝浪嗎?!我是說,你是戀愛小白,意思就是……你沒經驗,傻,容易被人騙,這都多少年的過時詞語了。”張超一時難言,又起了興趣,“那個人叫小白啊?”

“……嗯。”李赫自然不會告訴他,那個人就是白鈞言,是張超在斯裡蘭卡救下的投海者。他打算揭過話題,但張超窮追不舍,追問“小白”是誰,什麼樣的人,怎麼認識的。

“認識不久,”李赫簡短地說,“年紀小,很……熱愛工作,有夢想,有想法。”

張超一口酒噴到桌子上:“……你是他麵試官?”

“不是,”李赫擦了擦不小心被濺到的手背皮膚,“我隻是…在說他這個人的品格。”

兩人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對話,張超問模樣,李赫形容說:“眼睛圓圓的,皮膚白,像…毛茸玩具,像比熊那種。”

“比熊……比熊犬啊?我的天哈哈哈哈,”張超嘖嘖稱奇,“李赫啊李赫,我知道你是狗奴,收留那麼多流浪犬,但我沒想到你找對象都要找長得像狗的。”

李赫無奈地解釋:“我不是說他真的長得像,我的意思是……”他很可愛。

最後那四個字太輕了,張超聽不清楚,重複了一句:“你說什麼?”

李赫搖搖頭,和他碰杯:“沒什麼。”

夜深了,小劉開車把他和朋友分彆送到家。

李赫喝得克製,恰好是一個微醺的、看什麼都覺得浪漫的狀態,不影響明天上班。

到家,他沒有趴下就睡,而是進了浴室。

白鈞言這個點就關燈睡覺了。

迷迷糊糊之際,白鈞言要睡著了,又聽見群消息的提示音,是園區的群,園區保安大爺說:“誰把這麼多花丟在這裡?浪費錢!”

嗯?

白鈞言想起來,是白天同事關澤收到的花。

這不關自己事,他閉了眼,忽地想起。

關澤就坐自己旁邊,那自己身上會不會有花粉?

自己靠李赫那麼近,他會不會過敏?

過敏這種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可能就死了……毫無征兆的。

白鈞言隻猶豫了一瞬,就給他發了消息:“在不在?”

那邊沒有回複。

是睡了嗎?

白鈞言給他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無人接聽,他重新撥通,心底有些害怕了。李赫不會是因為過敏出什麼事了吧?!

-

浴室。

正在衝澡的李赫聽見外麵傳來狗吠,連著叫了好幾聲。

他們家星期五,是不愛叫喚的那一類狗,明顯是有急事叫他。

李赫頂著滿頭的泡泡,拽過浴巾圍在腰間,光腳走出去:“freddy?”

“汪!”

李赫聽見了放在外麵的手機鈴聲。

發絲上的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流到地板上,每一步都有清晰的水印子,李赫拿起手機,是白鈞言。

“喂?”他接通電話,有些疑惑。

“你終於接了。”白鈞言稍微鬆了口氣,報複歸報複,死了可不好玩了,要是李赫因為過敏身亡,自己下半輩子就要背負這種害死人的愧疚活一輩子了。

白鈞言才不願因為他毀掉自己的人生。

他聲音帶著急躁:“你今天不是見了我嗎,你現在身上有沒有癢啊,或者其他奇怪的感覺?”

“你指什麼……”李赫困惑地抬手摸了下還沒擦乾的右邊胸膛,白鈞言指什麼,心動嗎?

心臟的跳動依稀和平日是一樣的,又仿佛不同。可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產生感覺,心動,哪是那麼簡單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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