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來收拾,你去樓上收拾行李,然後和知僑回家,你倆在我這裡耗著算怎麼回事。”許惠一把抽走了顧嫣嫣手裡的一遝筷子,催著女兒和女婿回家。
“媽媽。”顧嫣嫣低著頭,有口難開。
“快去,他來接你,你就順著台階下,再說,哪有留學回來招呼都不和人家打的,你回去和他好好過,爸爸媽媽年紀大了,隻求你們能太太平平過日子。”
顧嫣嫣提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陸知僑剛剛陪著顧北鬆喝完一杯熟普。
箱子不重,裡麵隻裝了幾件夏裝,剛才上樓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給江時音發了微信,說等下去她那裡小住幾天。
陸知僑從沙發上起來,他接過顧嫣嫣的行李箱說:“爸爸媽媽,我帶嫣嫣先走了,下次有空再回來吃飯。”
“好啊,慢走啊!媽媽送送你們。”
臨走的時候,顧北鬆拉住了顧嫣嫣,顧北鬆說:“嫣嫣,之前是爸爸對不起你們,你們小兩口回去好好過日子,心裡彆有疙瘩,千錯萬錯,爸爸去和他賠不是。”
顧嫣嫣聽了,越發覺得心酸。
副駕上,顧嫣嫣不安地摸索著安全帶,陸知僑則安安靜靜地開著車。
方向盤打正後車子向夜色裡駛去。
細算一下,從吃飯到回家,他倆倒沒說上幾句話。
顧嫣嫣打量著他的側臉,看得出他在生氣。
不知道是氣她沒打招呼就回來,還是氣她剛剛在家時她沒有明說他們的關係。
下車後陸知僑很紳士的朝先幫她從後備箱裡取出行李箱,隻不過拿出行李箱時他很用力的將箱子磕在地上,似乎發泄著心中的對她的怨氣。
車子停在了玥瓏灣小區,他們的婚房,陸知僑輸了密碼後,門自動打開。
反正等一下還是要離開這裡,顧嫣嫣倒沒問他新門密碼是多少。
顧嫣嫣原本以為房子隻是換了新門,沒想到,他將屋子全部裝修了一遍。
她之前睡的那間小臥室和隔壁臥室一起打通做了健身房,現在這間屋子,隻有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一個健身房。
新房子都是些進口的高檔家具,裝修和陳設上都能看得出陸知僑目前的財力。
有錢。
真的有錢。
之前掛在牆上的結婚照早就被陸知僑拍下的古董名畫代替,客廳牆上貼著精美的牆紙,屋子被收拾得一塵不染,複古的沙發和家具充滿著高檔感的同時也充滿著壓迫感,顧嫣嫣覺得自己像一隻不知死活闖入了獅子領地的小羊,接下來的時時刻刻她都可能會被獅子拆解入腹。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能尷尬地握住行李箱的扶手,一副隨時都要跑出門的架勢。
“坐。”陸知僑將西服外套隨意丟在沙發上:“回自己家彆拘謹。”
曾經的婚房,如今再邁進來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隻是她的戶口還在這裡。
她坐下,將行李箱放到腳邊。
陸知僑從冰箱裡給自己取了罐啤酒,又拿了瓶巴黎水遞給顧嫣嫣。
顧嫣嫣接了巴黎水,她沒打開,說了句謝謝後,將巴黎水放在對麵的茶幾上。
“你這房子重新裝修過了?”顧嫣嫣艱難地開口,起了一個話題。
“嗯,想換個風格。”他說:“專門從費城找的設計師過來設計的,家具和地板從澳洲包機運過來的。”
“這房子裝修得的確很有品位,蠻襯你的。”她像個訪客一樣讚美著屋主人,禮貌中不失疏離。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閨蜜江時音一直在微信裡問她今晚幾點過來“侍寢”。
逃不開的話題繞了幾番還是繞到了正事上,顧嫣嫣開口問他:“陸知僑,你看看我們什麼時候對外官宣好?這幾天方便的話麻煩把戶口本給我一下,我把戶口遷出來。”
聽她說完後陸知僑皺了下眉,仿佛在聽下屬彙報工作一樣,很快他恢複如常:“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劃清界限?”
“我們這事始終要了結的,況且都離婚了,我戶口還在你這裡終歸不大好。”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底氣像被人抽走似的。
“是嗎?”陸知僑喝了口啤酒,斜著看了她一眼說:“你爹賣我的時候也不見你說不大好。”
畢竟這事上是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