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截舌之患(1 / 2)

燈下煙火 陸為漁 401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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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北京嗎?”顧嫣嫣問。

“嗯,一直在的。”他將顧嫣嫣直接扛去了床上, “周三的時候在恭王府的戲樓陪著一批生意場有往來的華僑們聽了一場堂會,唱的是昆曲,隻可惜沒把你這個昆曲發源地出生的顧律師帶過去給我撐撐場子。”

顧嫣嫣一陣沉默,指甲陷進了他後背的皮肉裡。

他複又說:“昆曲,唱什麼我實在聽不懂,隻記得看到提詞板上有一句戲詞叫‘花蔭深處,仔細行走’。”他故意抱緊了她的腰,趁著她毫無防備的時候重重發力,……等顧嫣嫣皺著臉,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男人才慢條斯理地在她耳邊說:“今晚仔細品,才知道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陸知僑就是這樣,他能以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和清潤的公子音,去將風雅的下流話細細地說給你聽。

顧嫣嫣沒有那麼好的定力,她被他逼得節節敗退,步步陷落,當陸知僑撬開她的牙關,銜住她的舌尖,準備輕咬下去的時候,她還是推了他一把,並將頭偏過去。

她這一推,仿佛將畢生所攢的力氣都用儘了——

陸知僑對她的好,他的溫柔,他的深情,譬如蜜淬利刃,刀口舔蜜,必有截舌之患。

貪戀,總歸是貪戀不得的。

這一夜,顧嫣嫣都在做同一個夢,她夢裡的人,不是彆人,而是蔣梅。

她的夢裡全是蔣梅跪在陸家餐廳,周身狼狽,進退不得,四處求人的樣子……

顧嫣嫣想,如果就這樣耳目閉塞地繼續糾纏下去,那麼二十多年後,蔣梅的下場會不會是她的處境。

一個被重複的輪回。

陸知僑和陸百川是父子,這世上能成父子的大多在秉性處事方麵都有相似的地方。

可能對待愛情也是……

陸知僑一直說,自己最向往的是一湯一飯,燈下煙火。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其實是個沒什麼煙火氣的人,他能親手把自己的舅舅送去監獄,也能在年夜飯的餐桌上用農藥逼著自己父親去妥協……

此番種種,卻也硬要拉著你陪他在煙火人間累累紅塵裡滾一遭。

夜闌人靜,窗外的蟬鳴逐漸代替了雨聲,定了時的空調也停止了響動。

顧嫣嫣最終被夢驚醒,她起身時胡亂地用手往自己的臉上抹了抹。

明明知道抹到手上的是自己的眼淚,卻也要騙一騙自己是天太熱了,汗流了滿臉。

床上的男人和她像有心靈感應似的,顧嫣嫣起身的那霎他尚且睡顏安穩,可挨不到兩分鐘卻也醒了過來,他將床頭的夜燈撳亮,燈光照的顧嫣嫣臉上淚痕越發清亮,他抽出紙巾將顧嫣嫣臉上的淚痕抹乾,關心地問:“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他鼻音有些重,聲音好像被什麼渲染過一樣,午夜時分聽得格外讓人沉醉,顧嫣嫣吸了吸鼻子,撒謊說:“做噩夢了,夢到你被五馬分屍,頭都沒了,野狗啃著你的胳膊和腿,我在旁邊看著。”

“你都不救我呢?”他用一種逗逗你的口氣。

“對方人太多了,我打不過的呀。”顧嫣嫣很委屈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