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破場館的哨聲宣示痛苦的一局終於結束。
卸下全部壓力後,肌肉裡堆積的乳酸讓身體開始發痛,淺羽涼去看鷲匠鍛治的臉,發現老頭子十分正常,表情一點都沒走形。
確認後他才敢徹底放心,不管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也無論他在場上鬨得有多出格,反正他獲得了勝利,按照約定,鷲匠老頭就不能懲罰他。
比賽結束後,白鳥澤球隊沒有大肆慶祝,不是他們不想,而是現實不允許,這場比賽不僅淺羽涼超負荷運作,其他人也是頂著巨大的身心壓力。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
淺羽涼的腿已經完全僵硬了,能將這局打完,對他而言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他是運動的人,從小開始就接觸各種運動項目,雖說實力達不到全國頂尖的,但也是相當不錯,最起碼能參加個全國大賽,摸個項目的尾巴。
然而相對於網球或遊泳而言,排球這項運動過於耗費體力,球場上的頻繁跑動,以及最為致命的頻繁跳躍,哪一點都是讓肌肉超負荷的原因。
尤其他雖說隻打了一局,實際和一場五局比賽消耗也差不多,隻能說拉鋸戰真是讓人身心俱疲。
作為剛接觸排球不久的新人,淺羽涼自認今天的他得分為百分之120分,堪稱完美,不僅保證了自己的小命,也順利開發了玩具的新玩法,總體上收獲頗豐。
拖著沉重的步伐,整個人拖著腿前進,淺羽涼身體的糖分已經消耗完畢,現在的腦海裡隻有一個東西,休息!休息!
等大家總算集合好後,鷲匠老頭也沒耽誤時間,簡單安排了明日任務後就讓大家解散。
淺羽涼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穩,任憑鷲匠鍛治發射再多眼刀,他都表示自己沒看到。
開玩笑,他能和其他人比嗎?他現在沒趴在地上已經是非常棒了,坐個椅子怎麼了?為什麼非要站著聽教練訓他?
鷲匠鍛治現在心情是真的不錯,相對於多看淺羽涼一眼給自己找氣受,他決定忽視這臭小鬼,自顧自背著手就離開了。
教練都走了,其他人當然是原地解散,白布賢二郎和川西太一兩位小朋友顯然很有愛心,甚至專門提議他們來負責帶前輩回去。
淺羽涼十分感動,但為了臉,還是拒絕被背回宿舍的提議,最終,兩隻胳膊一邊搭一個,姿勢雖然有些不美觀,但總比丟人好。
後輩們如此貼心的行為,讓他這不著調的前輩喜不自勝,還在得意於自己的人格魅力,淺羽涼卻又被人喊住。
“阿涼!”
這四平八穩的聲音,這沒有感情的棒讀…可能是剛剛那球帶來的濾鏡還沒消,淺羽涼竟然沒有生氣的感覺。
他將頭扭向後方,那裡有位不像高中生的高中生正牢牢盯著他。
牛島若利也不說話,淺羽涼也不說話,其他人卻滿肚子話。
這都這麼累的,難不成還要吵架?
大平獅音看向天童覺,天童覺扭頭吹口哨,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他不管,他也管不了!
雖然是同級生,但大家對於牛島若利還是有些畏懼的,除了天童覺這個神經大條的,其他人和他打交道基本都在比賽場上。
因此,牛島若利給大家的感覺,一直以來都是以強大為主。但誰知道淺羽涼這個奇葩,竟然能和牛島若利如此不合,現在白鳥澤的選手一看到他們兩人對話,就感覺分分鐘要吵起來。
對麵學校的桐生八還在安慰臼利,他明明長了個凶狠的臉,性格確實異常溫柔。
眾人看看己方的王牌。
嗯…麵癱臉沒跑。
最後看看自家的二傳。
嗯…笑麵虎沒得問題。
為什麼?
為什麼彆人家的王牌都能和二傳相處的這麼好?
為什麼他們家的王牌卻感覺天天都要和二傳乾架?
為什麼?
人與人之間,果然不同呢!嗬嗬!
牛島若利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現在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阿涼…你要留下來練習嗎?”
淺羽涼感覺自己一口血都要噴出來,他這都要報廢了,還問他要不要訓練?
他現在看起來是精力充沛,活蹦亂跳的人嗎?
連吐槽都沒力氣,淺羽涼懶得理他了,鷲匠鍛治快被他氣死了,然而他快被這耿直boy給氣死了。
牛島若利說完也覺得有點不對,經過幾場比賽,他現在也明白個道理,不要瞎招惹淺羽涼,尤其說話要注意分寸,要不然比賽時會吃苦頭的。
向來耿直的人第一次開始思考如何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我想訓練一下,今天最後的球隻是運氣好,而我想要的不是運氣。”
語言真的是很獨特的藝術,要是牛島若利直接說讓淺羽涼留下來加練,那淺羽涼絕對分分鐘素質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