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視線望去,牛島若利輕輕頷首:“春高加油。”
屬於白鳥澤的春高已經徹底結束,但屬於烏野的春高還未正式開始。
“走了呢…”日向翔陽哈出一口白霧。
“嗯。”影山飛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透過話筒,氣急敗壞的聲音格外響亮:“小飛雄,我還不知道你和淺羽涼關係如此好呢…”
“什麼都敢說,你知道那家夥說了什麼嗎?”
“氣死我了!你們兩個人氣死我了!”
影山飛雄默默拿開手機…
及川前輩,看來和淺羽前輩關係真不錯。
“拜拜!明天見!”揮手告彆同伴,淺羽涼和牛島若利提前下了車。
比起溫暖舒適的室內,淺羽涼更想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平靜時間。
脫離溫暖的暖風,快速轉入脖子的冷氣讓人一哆嗦。
一圈又一圈,牛島若利將圍巾環上他的脖頸,低垂的眼瞼,認真的模樣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熱血漸漸脫離,大腦高漲的情緒慢慢平息,冷風呼嘯而過,臉頰上帶有絲絲刺痛。
淺羽涼與牛島若利很久沒有這樣相處了,明明還隻是同一學校的高中生,兩個人竟然談成了異地戀的感覺。
“若利,今天開心嗎?”柔軟的毛線摩擦著細膩的皮膚,冰冷的風讓耳朵染上紅霜,淺羽涼將臉向下縮了縮。
牛島若利拉著淺羽涼緩步前進,冷風絲毫並未帶走他愉悅的心情:“很開心。”
穿過指縫的手指仍舊熾熱有力,習慣了對方的溫度後,淺羽涼覺得冬天似乎也並不寒冷。
“可是我不開心。”淺羽涼嘟嘟囔囔,像是任性的孩子,不停抱怨著最近的煩惱:“明天又要去東京,然後回來就是考試,不僅離開了有趣的排球,最近連若利都很少看到。”
“我不想去啊…”淺羽涼微微抬頭,今夜的天空中並沒有任何星星。
牛島若利頓住,表情有些糾結:“阿涼…你…”
淺羽涼看向牛島若利,精致的眉眼裡透露出些許疑惑:“嗯?”
牛島若利輕輕擦過淺羽涼的眼,默默咽下口中的話:“沒事,阿涼你要多休息。”
淺羽涼慢慢吐氣,將額頭靠在牛島若利身上。
一個人奔波忙碌的時候沒有時間來疲憊,但等到輕聲安慰的時候,積聚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
“讓我靠下,一下下。”
牛島若利環過淺羽涼的腰,感覺淺羽涼瘦了不少。
沉默又溫馨,明明身處寒風之中,卻感覺到了春日的溫暖。
口袋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好不容易得來的片刻寧靜又被打破。
淺羽涼無奈歎氣,歉意的走到旁邊,劈裡啪啦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淺羽涼感覺開始頭疼。
“阿涼,你明天回東京嗎?”
“上次幾件事進度怎麼樣?”
“學校定好了嗎?出國還是東大?”
老頭子的聲音仍舊討厭,哪怕隔著遙遠的距離,淺羽涼仿佛已經回到了東京:“我還在宮城…你自己去看…”
牛島若利站在電線杆下,透過昏暗的燈光注視著淺羽涼的身影。
哪怕看不清他的表情,牛島若利也能想象到他的模樣。
煩躁、不耐、氣憤卻又異常認真的模樣。
感覺阿涼漸漸離他越來越遠,牛島若利感覺慌亂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如果阿涼能繼續打球就好了…
如果他們能多點相處時間就好了…
淺羽涼揉揉太陽穴,煩躁轉身:“不行我現在就…”
想要繼續的話語突然卡住,視線的風景讓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你現在要回東京嗎?”
“喂?阿涼你人呢?”
“喂?”
燈光下的身影帶著寂寞的美麗,交織的視線裡,淺羽涼仿佛看到了牛島若利平靜的眼眸。
靜靜佇立的人影仿佛永遠等候著他的騎士,沒有過多言語,隻是默默陪伴在他身後。
“阿涼,你一直以來走的太快了!”
不給其他人留下任何餘地,自顧自的埋頭前進。
一路向前,看不到旁邊的風景,也注意不到身後跟隨的人影。
眼裡隻有前方,似乎隻有前方…
清瀨灰二的話突然想起,淺羽涼慢慢放下手,“不對吧,若利可是一直走在我前方的人。”
電話裡的聲音仍舊持續,淺羽涼在心裡下定決心。
他一直都是任性的人,現在也應該行使任性的權利:“老頭子,你還年輕,多挺兩年。”
不等待對麵的回應,淺羽涼自顧自說出自己的決定:“我決定繼續打兩年球!”
淺羽涼掛斷電話,盯著牛島若利感道:“若利!”
一步、兩步…
步伐越來越急促,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被冷風中的鳥兒,迫不及待回到屬於自己的巢穴。
笑意送至眼裡,漂亮的眼睛仿佛夜空的星辰:“若利,我們再繼續做兩年隊友吧!”
牛島若利瞳仁猛縮,寂寞漸漸退去,磁性的低聲繾綣如愛人溫柔的呼吸:“嗯,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