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華山頂。
宇文君近幾日儘可能撫平心境,欲讓青龍訣更進一步,有所小成,然仍未到達預期,至於《太龍經》彆說采其大旨,就連初窺門徑都極為勉強。
心中念想太多,修為一事便寸步難行。
武宓卻不同,一身戰意純粹,尊龍訣近乎大成,玉龍經已初步采到大旨。
晨風徐來,霧氣湧動,謝一鳴帶著馮遠秋來了。
宇文君與武宓起身相迎,兩人不約而同的觀察了一下謝一鳴的臉色與情緒波動,還好,怒氣內斂,未有發作跡象。
馮遠秋初見宇文君,便饒有興致的圍著宇文君轉了一圈,隨後才說道:“都說宇文公子風神玉秀,我覺得這話太假,公子身上分明有著暮氣與浩然氣。”
武宓退至一旁,她的學問義理比起宇文君略有欠缺,但水準亦是在八顧之中,與馮遠秋這等一心追尋學問的人比起,武宓還是差距頗多。
宇文君柔聲笑道:“所做之事繁雜,可能沾染暮氣太多,讓先生笑話了。”
馮遠秋盯著宇文君的臉,直勾勾的看著。
宇文君神華內斂,真元靜止,便就這麼讓馮遠秋看著。
麵相一說自古有之,觀其麵相判斷其器格,也是許多老學究考量晚輩的慣用手法,馮遠秋覺得宇文君麵相甚好,就是因為甚好,反倒是無特色。
直到他看見宇文君額頭上的日角龍顏時,心中方才大定。
由衷說道:“我答應謝一鳴來此,並未答應要和公子前去橫龍山,欲打算見識一番公子風采後再做定奪。”
宇文君禮貌笑道:“先生覺得如何?”
馮遠秋撚了撚胡須,暢然笑道:“我一生窮經皓首,總得向這人間展示一番我的才學,否則豈不是一葉障目,管中窺豹。”
宇文君聞後大喜,微鞠一躬道:“值此多事之秋,有先生願與我同行,甚好。”
謝一鳴則在一旁打開空間法器,往地上倒了一座小書山,這些都是謝一鳴的藏書,偶有孤本在其中,不過真正的孤本,謝一鳴是不願意拿出來的。
宇文君大袖一揮,將其歸納至空間法器裡。
謝一鳴補充說道:“這裡麵有些書籍,出自於馮先生的書屋,不全是我的。”
宇文君柔善言道:“先生已算是我恒昌宗的人,都是自家人,我更感謝叔叔的慷慨相贈,有了這些書籍,起碼開辦恒昌書院不是難事。”
話說回來,這些真正有用的書籍,學子求學初期也看不上,通常都是到了一定造詣之後,才能去閱讀這些有用書籍。
再不濟,也得過了蒙學階段才能一觀。
宇文君又說道:“橫龍山眼下正在大興土木,最快也得開春之後,宗門書院才可依序落成,在此期間,不知先生是願與我同遊,而是在謝叔叔家中談學論道?”
這倒是一個問題,馮遠秋很少出遠門,可他和年輕的小夥子小姑娘一同遊曆,顯得不符身份,再者若是在外發生了揮拳掄膀子的事情,他一個老人家恐怕也幫上不忙。
思來想去後說道:“我便在老夥計家中叨擾一段時間,等到宗門落成之後,我便第一個到場。”
宇文君作揖言道:“那就多謝先生體諒了,到時我親自來接先生。”
馮遠秋看了眼謝一鳴,哈哈笑道:“還有些時間,咱們大可談經論道。”
謝一鳴清爽笑道:“這感情好,恰好我近日心境受損,你可是我的一塊磨刀石啊。”
宇文君和武宓見狀,緩步離開山頂,繼而禦風而行去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