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佩瑤眼眉低垂,臉色微紅道:“就這麼一直抱著嗎?”
宇文君會心一笑道:“在我懷裡,難道不好嗎?”
景佩瑤臉色更紅,宇文君禦風而行,抱著景佩瑤返回明月山。
“我一直都在想重逢後會是何等光景,如今看來很是不錯,不負期待。”景佩瑤微笑道。
宇文君輕聲應道:“伯父伯母我已安頓妥當,接下來我打算帶著你返回恒昌宗,隨後同我返回玉溪鎮。”
景佩瑤頓了頓,柔聲道:“會不會有些太快了?”
宇文君溫柔應道:“那你舍得慢下來嗎?”
懷中姑娘心神蕩漾,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複,淺淺一笑,攝人心魄。
回到明月山下,宇文君握住景佩瑤纖纖玉手,注入一股青龍真元,溫柔道:“我很意外,你修成了紫薇真元。”
景佩瑤忽然間心緒煩悶,想起了往後再也不會見到的扶搖女帝。
正色道:“我若是離開了,會有人來北海造次的。”
“也許,我會長時間留在北海。”
宇文君望著景佩瑤這張臉,恨不得立刻占有,從容道:“扶搖女帝自然是對你有所交代,我已想好了,以虛無之力掩蓋明月山契機,那位叫楚謹言的姑娘鎮守北海,有場域加持,除非無極強者親至,誰也奈何不得這裡。”
“總之,我需要你陪著我,這樣我會安心。”
景佩瑤抬頭柔聲笑道:“你想的很周到,女帝不希望我成為你的附庸,很遺憾,方才那一戰我敗了,若我贏了,那位知曉後應該會很高心的。”
宇文君繞至景佩瑤身後,微微摟著景佩瑤脖子,低下頭深呼吸了一口,略有陶醉道:“前人的期待是前人的期待,我們終歸要走出自己的道路,大爭將至,你已有紫薇真元加持,注定不會成為我的附庸。”
“戰力如此強悍,我怎會舍得讓你安心在家呢。”
景佩瑤稍有抗拒道:“為什麼你總是將我算計的如此周到?”
宇文君順其自然,側臉貼在懷中姑娘的臉上,溫度可人,暖人心扉。
“因為我很在意你啊。”
景佩瑤一時語塞,思索了一瞬,應道:“其實我也時常想起你。”
宇文君欲更進一步,順著臉龐而下,一親芳澤,景佩瑤似乎有所察覺,微微掙脫了,巧笑嫣然道:“收斂一些,白虎在暗中凝望。”
虛空湧動,一尊威勢凜然的白虎現身此地,一雙虎翼潔白無瑕,流露出神聖光華。
宇文君站直了身子,凝望而去,言道:“果然返祖了,還到了破極。”
白虎眼神複雜,同宇文君對視了一瞬,默然低下了頭。
柳青華和楚謹言禦風而來,兩位姑娘心潮澎湃,親眼目睹這一戰,心中感懷萬千。
“你們兩人未免過於恐怖,估摸著歸元之下無敵手!”柳青華誠然道。
柳青華來了,景佩瑤心裡的茫然與緊張散去了不少,和然應道:“還好,可惜我還是輸了。”
楚謹言開始斟茶倒水,目睹這一戰後,她對修行的領悟自是更上層樓。
宇文君舉起茶杯,並指為劍,一道龍氣湧入楚謹言眉心之地,柔和道:“可助你洗精伐髓,開闊神思,或許此生無望淩霄,亦能讓你往後到了歸元,比尋常歸元境更強一線。”
楚謹言連忙作揖道:“多謝公子賜教。”
宇文君微笑道:“無需多禮,自然就好。”
景佩瑤看著楚謹言輕聲吩咐道:“我即將離開這裡,往後明月山便交給你了,但我也會經常回來的。”
“一人或許有些孤單,辛苦你了。”
楚謹言暢然應道:“有些孤單不假,我一人在這裡修行悟道,興許還真能修煉出扶搖女帝那一星半點的風采呢。”
“再說了,你也會經常回來的,心裡也有個盼頭。”
景佩瑤溫和言道:“真好。”
柳青華挽著景佩瑤的胳膊說道:“姐姐去了恒昌宗後,聲望必將更上層樓,一如我們當初在白鹿書院那般,一起行事。”
“打架我是打不過你們兩個了,往後遇見了大事,你們可一定要頂在我前麵啊。”
景佩瑤乖笑道:“知道了,不會讓你吃虧的。”
宇文君道:“我先去遮蔽這裡的氣機,隨後我們離開這裡。”
景佩瑤嗯了一聲,她本想早些前往恒昌宗,可想了想,還是等他來找她,求一個心安,心裡的期待開出了花朵……
宇文君淩空而立,雙手結印,虛無之力蔓延整個明月山,構建出一座場域,遠處望去,明月山已消失北海。
“我們也該走了。”宇文君道。
景佩瑤起身,望向九層高塔,她在這裡居住的三年,有許多回憶,作為一個念舊的姑娘,忽然要走,心裡有些舍不得。
明知早晚都會回來,但或許是跟著一個青年走,總覺得是出了一次很遠很遠的遠門。
白虎來到景佩瑤近前,微微低頭,一副順從模樣。
宇文君柔聲道:“伯父伯母看見這一尊白虎,也許會很害怕的。”
景佩瑤噗嗤一笑道:“就你想得多。”
柳青華俏皮言道:“師弟想的可多了,每次從外界歸來,總會去那間院落裡看望伯父伯母的,雖說也不知具體都說了些什麼,但感情當是深厚的。”
景佩瑤低頭淺笑,若春風拂麵。
一行人橫渡虛空,就此離去。
楚謹言望向眾人離去時的背影,既有些意外宇文公子可橫渡虛空,心裡亦是有些失落,同時彌漫出了自己都不知如何言說的歸屬感。
恒昌宗。
庭院裡,教書先生受到井寒清的囑托,今日修養在家。
景父景母在院落裡默默走樁,潛移默化增強自身精元,心裡也很是期待閨女歸來。
忽然間,虛空湧動,一襲墨色長裙的景佩瑤徐徐走出,在其身後是一尊潔白如玉的白虎默默跟隨。
老兩口想過會是這般遇見,親眼目睹,眼角仍舊是滲出了淚水。
景佩瑤一步來到母親身旁,母女兩人相擁而泣。
宇文君與柳青華隨後而來,見到這一幕,對著景父微微點頭致意,並未打擾這份溫馨氛圍,轉身離開了。
白虎仍舊留在這裡,對著景父彎下身子,景父心中先是咯噔了一下,見到白虎眼眸中那份柔光,所有的不安一掃而去,閨女出息了啊。
早就聽聞過這尊白虎,出自於皇宮深處,親眼見到總歸是不一樣的感受。
景佩瑤鬆開母親,淚中帶笑道:“娘親年輕了很多呢。”
景母慈愛道:“真會說話,想死我了。”
景佩瑤拉著娘親的手介紹道:“它叫小白,是我的坐騎,很溫順的,娘親莫怕。”
白虎索性直接盤臥了下來,渾身散發出潔白光輝,神聖而又柔和。
景母在閨女的拉扯下走到白虎近前,伸手觸摸了一番白虎的額頭,頓覺掌心溫潤如玉,直通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