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郊外。
千山白雪,望月亭裡雪色更亮。
無茶香,無酒氣,唯有落雪。
柏小衛眼眉微皺,言道:“年關之前,還會發生一些事,恒昌書院部分學子,將會湧入白鹿書院。”
“南方季建剛執掌南嶺書院,便遇此事,心中難免不平。”
“而貫通白鹿書院與恒昌書院的橋梁,將會是秋清丞相,這件事唯有他可迎難而上。”
“也許,丞相大人到了最後,未必會有好下場。”
“你這裡,得做些準備。”
蒲維清靜靜的聽著,身居皇都多年,太清楚陛下一顆甜棗一巴掌的手法。
恒昌書院與白鹿書院展開往來,天下文人士子必會浮想聯翩。
南嶺書院很難一枝獨秀,到了最後,優秀的讀書種子,儘歸白鹿。
陛下啊,始終是陛下。
對宇文君,對謝一鳴,並無壞處,甚至有諸多裨益,可對南方讀書人,難免是一記不輕不重的巴掌。
此舉,看似盛事,卻隱晦打壓了文人一籌,誰讓南方文人底蘊最厚呢。
蒲維清感慨道:“南方無雪,今年有了雪色,謝一鳴與季建心生縫隙,讀書種子將迎來諸多風浪,大爭之世,還是武將當前為妥。”
“帝王之才,可見一斑。”
“秋清還是會落得一個好下場,助陛下磨平所有棱角,可謂勞苦功高。”
柏小衛疑惑道:“為何?”
蒲維清笑顏道:“宇文君不會讓秋清重蹈顧雍的覆轍,那少年赤子之心仍在,又很年輕,朝氣如大日,必會照亮世間不平。”
“恰好,他身旁有諸多無極強者。”
柏小衛若有所思道:“紫薇真元,誰可力敵?”
蒲維清道:“你何時見過陛下殺人,要親自動手?”
柏小衛微低頭,言道:“院長賜教了。”
蒲維清道:“除了這些,陛下還會對宇文安撫懷柔,你估摸著會是什麼賞賜?”
龍族這股力量,無論站在靈族,還是人族,必然會改變許多已然推演計算好的事。
扶搖女帝不知去向,可她傾向於宇文君,顧雍亦是如此。
遑論龍族本就有無極高手。
陛下不會收攬這股力量,但也絕不願這股力量傾向於靈族。
內政一事,還是滑溜一些為妥。
誰能想到,不過幾年間,一個龍族少年朝夕崛起,介於廟堂與閒雲野鶴之間,默默的影響著諸多大事。
然宇文君並不是靈帝與人皇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會寬容對待宇文君,已肉眼可見的變數,並不算是真正的變數。
柏小衛想了想言道:“興許就是一些兵馬與真金白銀。”
“有一將軍,名曰索成郭,估摸著要入恒昌宗,亦或是前往北海。”
“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到彆的事。”
蒲維清想想也是,微笑道:“那就靜候佳音了。”
“此事預計多久出爐?”